“我为什么把匕首架在你脖子上?”宋念戎沉声问。
“我拿椅子打你了。”他回答得倒是老实,并且理直气壮,“但那还不是因为你忤逆母亲么!”
宋念戎冷笑:“忤逆母亲?是她想打我,没打着才生气吧!”
她接着又问:“母亲为何要打我?”
“你扭了我的手指。”
“为何扭你的手指!”
宋止戈不说话了。
宋念戎替他回答:“目无尊长,骄横跋扈,不懂礼教!”
每说一个词,她就对宋止戈抽一鞭子。
“本来我是给了你机会的,只要你能诚心认错,敢作敢当,我就不打你。
“没想到你明明知道下人要因为你受到残酷的惩罚,你却为了推卸责任,完全不顾他们的死活!你这样不负责任自私冷漠之人还想当将军?你怎么配!”
说到最后一个字,她又重重地抽了他一鞭子。
“今天你摔下马,看到那些百姓怎么对你的了吗?为什么他们要对你扔鸡蛋,为什么他们那么讨厌你?
“你以为你是镇远侯的公子你就了不起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告诉你,今天母亲舍不得打你,日后你出去就会被别人毒打!与其让别人毒打,还不如我先来教教你,怎么做人,怎么做镇远侯的公子,怎么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宋念戎说着又抽了好几鞭子,直到侍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小姐,少爷的后背出了好多血……他毕竟还小呢……”
宋念戎冷笑:“小?多小?侍剑,你告诉他,你十二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提到这个,侍剑就挺起胸膛来:“少爷,奴婢十二岁的时候已经跟着自己的阿爹、出任务了,那次我跟着阿爹潜伏在敌军必经的路上,风吹雪打,三天三夜没吃没喝。”
侍剑从小就在宋念戎身边当婢女,但有时候也会暂时离开宋念戎一段时间跟着自己的父亲出任务。
这样做,就是为了将侍剑锻炼出来,日后能更好的保护小姐,各方面都能独挡一面。
侍剑蹲到宋止戈的面前温声道:“少爷,您没有见过残酷的战争,也没有见过战火下百姓的流离失所,如果你见过这些,想必就不会再由着自己的性子了。”
所有的骄纵,经历过战争的磨砺,都将消失无踪。
宋止戈动了动嘴唇,没说出话来。
宋念戎本也没想过要把弟弟往死里弄,见差不多了,就松开扭着他的手。
宋止戈顾不得后背的疼痛,返身就是一拳朝着宋念戎打过去。
拳风虎虎,速度极快,这一拳要是被打中,铁定受不轻的伤。
急切间,只见宋念戎以极其诡异的姿势旋转了身体,堪堪躲过了他的拳头,随即一个肘击,击打在宋止戈的胁下。
宋止戈后退两步,捂着自己的痛处。
宋念戎原以为他听了侍剑的话能有些感触,没想到他油盐不进,获得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出拳!
“你以为你学的那点子三脚猫的工夫够看?”她轻蔑道。
宋止戈气得鼻孔微张:“不然你就试试看!”
说着他又变拳为掌,朝着宋念戎劈过来。
宋念戎急速躲避,只一招,手指就捏住了他的喉咙。
“没有武器,我自然打不过你!”他不服道。
宋念戎又气又好笑,这个家伙对自己是有多么不清晰的认知啊!
“好,武器任你选!”她大方道。
不跟她客气,宋止戈立刻去武器架,拿了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