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辇稳稳地向前行进,载着载淳朝着慈宁宫徐缓而去。载淳双目微闭,努力压制着内心如汹涌波涛般起伏不定的心绪。然而,轿辇外那细碎的言语却如尖锐的针尖一般,不断地刺入他的耳中,让他根本无法真正地平静下来。那微微蹙起的眉头,流露出他内心的烦躁。
“皇上这步子迈得可真大呀,这才几日,就想着变法了。” 安德海那尖细的嗓音中满是嘲讽之意。他刻意放慢脚步,与轿辇并行,脸上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神情。载淳微微掀开轿帘的一角,眼神如寒冰般冷冷地瞥了安德海一眼,那冰冷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厌恶,却未言语半句。他心里清楚得很,安德海此举分明是故意试探,亦是在向他示威。
安德海见载淳对他不理不睬,便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奴才斗胆问一句,皇上可知祖宗的规矩?”
载淳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厌烦。他那俊朗的面庞上闪过一丝怒意,眼神中透露出威严与冷峻。但他很快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用平稳而冷漠的语气说道:“朕岂会不知祖宗规矩?但如今局势不同,当思变革之策。你一个奴才,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即可,莫要多言。” 说完,他不再理会安德海,继续闭目养神。
安德海闻言,张了张嘴,却似被塞住了一般,半晌未能吐出一个字来。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那阴鸷的目光中闪烁着不甘与恼怒。他的嘴角微微抽搐着,仿佛在强忍着心中的愤懑。原本那副嚣张的模样此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压制后的憋屈与怨毒。他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微微鼓起,那涂满脂粉的脸上此刻显得格外狰狞。
终于,轿辇在慈宁宫前稳稳停下。载淳深吸一口气,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而后迈步踏入这座金碧辉煌却又让他感到无比压抑的宫殿。慈禧太后端坐在凤座之上,身着华丽服饰,尽显雍容华贵之态。她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让载淳顿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
“哀家听闻,皇上今日在朝堂之上,提出了不少新奇的见解。” 慈禧太后的语气看似平静,可那微微上扬的语调却暗藏锋芒。
“皇额娘,儿臣只是想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为大清的江山社稷谋福祉。” 载淳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却始终不敢直视慈禧的眼睛,那低垂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莫名神色。
“哦?尽力?哀家怎么听着,皇上是想推翻祖宗的基业呢?” 慈禧太后的语气陡然加重,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那凌厉的眼神让载淳心中猛地一凛。
载淳强自镇定下来,朗声说道:“儿臣不敢,儿臣所言,皆是为了大清的未来着想……”
“未来?” 慈禧太后冷笑一声,猛地站起身来,径直走到载淳面前。那冰冷的目光紧紧盯着载淳,“大清的未来,是由哀家说了算,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载淳此时也豁出去了,直直地盯着慈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大清的未来,是属于天下万民的!”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烈火,毫不畏惧地与慈禧对视。
“放肆!” 慈禧太后怒喝一声,扬起手来,似乎就要挥落下去。载淳毫不畏惧地与慈禧对视,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殿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仿佛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