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同治帝传旨,三日后在京郊大校场举行新军演练,邀请文武百官前来观摩。消息一出,朝野哗然。那些守旧的将领们嗤之以鼻,私下里议论纷纷,都等着看新军的笑话。
三日后,艳阳高照,大校场旌旗猎猎。文武百官齐聚于观礼台,窃窃私语,目光都聚焦在校场中央那支装备精良,队列整齐的新军身上。
左宗棠亦在其中,他抚着长须,眼中带着审视的目光,心中暗自思忖这新式训练法究竟能有何不同。
兵部侍郎则站在一旁,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意,似乎已经预见新军会出丑。
演练开始前,校场周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群闲散的旗丁在人群中穿梭,大声喧哗,故意制造混乱。
观礼台上的官员们议论纷纷,新军士兵们也显得有些紧张。同治帝端坐于高台之上,目光如炬,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身边的婉贵妃轻轻为他披上一件披风,柔声说道:“皇上,这些人……”同治帝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言。
他深知,这是旧势力在故意干扰,想要扰乱新军的军心。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校场,朗声道:“开始!”
鼓声骤起,号角齐鸣。兵部侍郎凑近左宗棠,低声说道:“左大人,您瞧瞧,这新军看着倒是威风,就是不知道……”他故意拉长了尾音,眼中满是嘲讽。
左宗棠没有接话,只是紧紧盯着校场中央的新军方阵,心中对新式训练法的疑虑并未消散。
校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长空。
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长空,新军方阵如同一个精密运转的机器般动了起来。
士兵们步伐整齐,口号嘹亮,动作干净利落,与以往散漫的八旗兵判若两人。他们迅速变换阵型,演练着各种战术动作,配合默契,令人眼花缭乱。
队列行进间,尘土飞扬,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阵型。刺杀、格挡、射击,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精准,仿佛一把锋利的尖刀,直刺苍穹。
其中一名新军士兵,在刺杀动作演练时,手中的新式步枪如蛟龙出海,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每一个刺杀动作都带着破竹之势,那气势仿佛能穿透眼前的一切障碍,周围的尘土都被他的动作带起,形成一个小型的旋风,而他的同伴们也和他配合得严丝合缝,整个方阵就像一部无情的战争机器。
观礼台上的官员们看得目瞪口呆,原本的窃窃私语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就连那些守旧的将领们也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训练有素的军队。
左宗棠更是抚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心中暗自赞叹,他开始意识到这新式训练法或许真的能提升军队的战斗力,之前的疑虑渐渐消散。
兵部侍郎脸上的讥讽之色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慌乱。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左宗棠,却发现对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校场中央,根本没有理会他。
演练结束,新军士兵们列队肃立,等待着同治帝的检阅。
同治帝缓缓起身,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走到高台边缘,朗声道:“好!不愧是朕的新军!尔等辛苦了!”新军士兵们齐声高呼:“吾皇万岁!”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同治帝的目光扫过观礼台上的文武百官,最后落在了兵部侍郎的身上。他语气平淡地说道:“兵部侍郎,朕的新军如何?”
兵部侍郎脸色苍白,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新军…确实…训练有素……”同治帝没有理会他的窘态,继续说道:“既然新军如此优秀,那么朕之前提出的武器更新一事,兵部是否可以尽快批准?”
兵部侍郎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看了一眼周围的几位守旧将领,见他们都微微摇头,便硬着头皮说道:“皇上,这新式武器…恐怕…不符合祖宗规矩……”
另一位老将站出来,拱手道:“皇上,臣以为,我大清军队之所以战无不胜,靠的是祖宗传下来的骑射功夫,这些新式武器,华而不实,不过是些奇技淫巧罢了!”
左宗棠眉头紧锁,他虽然也对新式武器有所保留,但看到新军的表现,心中已经开始动摇。
他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同治帝的声音再次响起:“哦?祖宗规矩?奇技淫巧?”同治帝的语气依旧平淡,但其中却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
他走到兵部侍郎面前,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缓缓说道:“那么,朕倒想问问,若是祖宗的规矩不能让我大清强盛,朕,还要不要守?”
兵部侍郎吓得浑身一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如芒在背,脸上涨得通红,心中却仍有不甘,可嘴里却再也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来。
同治帝转身看向那位老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至于奇技淫巧……”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校场上的新军士兵,一字一句地说道:“朕,明日便要看看,这奇技淫巧,究竟能不能,斩杀敌寇!”
那老将更是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同治帝那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犀利目光,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同治帝目光锐利如刀,扫过一众反对的大臣,声如洪钟:“列祖列宗创下基业,靠的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顺应时势!当年火器传入中国,亦被视为奇技淫巧,如今我大清的火炮,哪一样不是脱胎于此?尔等抱着腐朽的观念不放,才是真正阻碍大清强盛的罪魁祸首!”
他踱步至那老将面前,指着校场上排列整齐的新式步枪,厉声道:“尔等说骑射乃祖宗之法,可如今洋人坚船利炮,射程远超我大清弓箭,我军将士还未近身,便已倒在炮火之下!难道要朕的士兵,用血肉之躯去抵挡洋人的钢铁洪流吗?!”老将面红耳赤,嗫嚅着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