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宛将母亲留的遗书递给他:“父亲一观便知。”
沈老太太终于反应过来,想上前夺信,却被两个侍卫死死摁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只得沉声斥道:“这信!这信怎会在你手里....”
沈今宛不语,只淡淡的望向她,眼里的暗色令人心惊。
沈林渊的心猛地一紧,颤抖着手接过遗书,缓缓展开。
月光下,白纸黑字,字字泣血。
他的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眼前仿佛浮现出妻子温婉的笑容,和那双总是充满爱意的眼睛。
他的眼眶渐渐湿润,手中的遗书也变得模糊。
他掩面痛哭:“阿娩,我竟不知,我.....我竟不知你经受了这么多苦楚....”
他捂着心口,忽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两眼一黑直直向后倒去。
“父亲——”
“家主——”
沈今宛迅速蹲按住父亲的脉搏,片刻过后才松了口气:“无妨,只是近日没休息好又急火攻心,需要好好休息。”
“将父亲带回院里!”沈观岩吩咐道,心中高高悬起的石头才算落下。
而另外四双眼睛,则死死地盯住沈今宛,若不是被人强按着,怕是此刻早一拥而上将沈今宛生吞活剥了罢。
“我当你沈林渊是无所不能!还不是为了个女人牵绊至此!哈哈哈.......”
沈万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轻蔑,嘴角不经意的抽动,更添了几分猥琐的气息。
沈今宛静静地立在他面前,未发一言,只是轻轻挑起眉,眼中含笑,那笑意明明温暖而含蓄,却莫名地给沈万里带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仿佛空气在这一刻都凝重了几分。
“带祖母下去,我要同二叔……”
“好好清算清算——”
“请家法!”
少女幽幽的声音在院内回荡,恰如鬼魅般令人胆寒。一旁几个侍卫早按吩咐,去祠堂取来家法戒鞭。同盐水浸了的牛皮鞭梢垂落在地,拖出蜿蜒水痕。
她祖母哭喊着不肯走,扒在地上,样子好生狼狈。
“祖母既也想看看热闹?”沈今宛无所谓地开口,“那祖母就仔细瞧好了!”
啪———
沈今宛一挥鞭,往一旁树梢上抽去,顿时小臂粗的树梢闻声而落,“咔擦”一声,惊得原本尚不知深浅的沈万里,顿时心颤胆寒起来。
被按住的小臂止不住的颤抖。未及他多作反应,两名侍卫已迅速上前,架起他的双臂,将他稳稳地挂在了早已备好的刑架上。沈万里此刻的脸色苍白如雪,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
沈老太太哪见过这种场面,哭天抢地的扑到沈万里身上,要护住他。
金姨娘和沈灵香躲在一旁瑟瑟发抖,几次想逃窜出去都被侍卫按回原处。
“祖母可躲远些,孙女这鞭子不长眼,若是伤了您老人家,孙女可是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