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岩身为北尉将军,已带着御林军守在皇帝周遭,亦是眉头紧皱地望着她:“阿宛——北狄人凶残,万不可靠近!”
沈今宛只遥遥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微笑以宽慰他。
依旧上前一步,跪在殿前,高声道:“臣女沈今宛,师从神医蒋其冥,理当救死扶伤,万不能见死不救,否则,有辱家师门楣!”
“臣女愿倾尽毕生所学,救宁妃娘娘一命!”
少女俯身拜了下去,语气铿锵坚定,令人无端信服。
皇帝本不愿她身份暴露,更不愿让她坏了自己的大计,谁曾想她竟搬出师训,将他架在高台上,不得不从。
于是他大手一挥,无奈道:“放沈姑娘进去。”
沈今宛匆忙跪拜行礼后,提起裙摆冲进刀枪之中,没有丝毫犹豫,趴在宁妃身边替她把脉,脉象结代,面色青紫.........
“呵。”沈今宛一记眼刀飞向齐王,为了骗取解药,他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如何?”阿史那延蹲在她身旁,低声问道。
她拍了拍手,没回答他的问题。皇帝中毒一事,他们尚不会说出口,齐王的目的,只为了解药。阿史那延如今自身难保,左右都是被人算计了,若再不拿出解药,怕是小命真的不保。
为今之计,只剩顺着齐王铺的线,引出解药才方有一线生机。
沈今宛依旧冷冷地望着齐王,丝毫不掩饰眼底的厌弃,高声开口道:“是青莲香之毒。”
齐王察觉到她的目光,嘴角愈发玩味的勾起,看向她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探究。
江鳞叶亦是捕捉到齐王与沈今宛之间的火光,终于站起身,开口:“听闻北狄有奇毒青莲,唯有北狄皇室方有解药........想必王子身上,定有法子救下宁妃娘娘。”
沈今宛没想到他会开口帮忙说话,若等到齐王开口,定要将下毒的黑锅再往北狄身上靠一靠,而江鳞叶这一句话,直接跳过了这个阶段。
只要阿史那延拿出解药,这一场闹剧也就结束了大半。
“呵..........”阿史那延眼神不经意扫过靖王,再看向脸色苍白的皇帝,心中已明了大半。原来靖王管他要去的毒,是做此用处的,真是绕了好大一个圈子。
“你们猜得没错,本殿身上是有解药,只是.........”他冷眼望了一圈殿内,最终定格在老皇帝身上,嗤笑一声道:“只是这解药只剩下一颗.........”
他从胸口中取出一只绿色瓶子,在空气中晃荡两下,丸剂碰撞在瓷瓶上的声音清脆。在场习武之人都能听出,瓶身内只剩下一颗,佯装着要倒出。
齐王顿时慌了神,太子更是直接上前两步,伸出手制止:“不可——”
阿史那延觉着有趣,绿色的瓶子在手上再次晃荡两下,笑道:“哦......为何不可?”
忽然他转身扫过周围,皇帝中毒一事从未走露过风声,此刻就连北尉群臣也都不明所以地望向太子,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将药喂与宁妃。
而站在殿中央的男子更是继续挑拨道:“难不成........除去三公主外,还有人中了此毒?”
他语气轻佻,贱嗖嗖地指向太子,眼神逐渐锋利:“是太子也中了毒?还是齐王?靖王?或是........陛下?”
“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