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手提饭盒，和卫生所的医生护士们有说有笑地走在回卫生所的路上。还没走到门口，就远远瞧见一个人在卫生所门口来回踱步，仔细一看，那不是许大茂吗？

“杜所长！”许大茂像是有所感应，抬头望去，连忙高声喊道。老杜跟身旁的同事打了声招呼，便快步走向许大茂。他一边打开卫生所的大门，一边对许大茂说道：“到我办公室去。”两人一先一后走进办公室，老杜把饭盒搁在一旁，又给许大茂沏了杯茶。

“说吧，是不是因为你那档子事儿？”老杜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许大茂的胯间，这让许大茂心里窝火极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偏偏自己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不是，我是想让你帮我看看，这张单子，是哪家医院、哪个医生开的？”“什么？”老杜满脸惊讶地接过许大茂手中的碎纸片，随后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一张张摊平。他一边看着上面的内容，一边问道：“我说许大茂，你可别告诉我这体检单是别人的？”

“废话，我是被人陷害了！”许大茂满腔愤懑，将自己的猜测一股脑儿跟老杜说了。老杜听着，不时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小声嘀咕着。许大茂满心好奇，凑近老杜，终于听清了对方的嘀咕声：“妙，鞭辟入里，入木三分……”

“你在嘀咕什么玩意儿呢？”许大茂这一问，把正摇头晃脑、沉醉其中的老杜给惊醒了。老杜抬起头，满脸不满地瞪了许大茂一眼，随后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直到许大茂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快要按捺不住时，老杜才突然开口：“许大茂，你跟我说实话，你在哪找的老先生给你瞧的病？”

“什么我在哪找的老先生，哎，我说老杜，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许大茂这话一出口，老杜顿时火冒三丈，他把桌上的碎纸片拢到一起，塞到许大茂手里，还把他往外推。

“许大茂，你有意思吗？你自己看的病都不知道是哪个医生，你当我这儿是过家家呢？去去，我可没空陪你在这儿瞎闹！”“砰！”

“老杜你！”许大茂看着紧闭的房门，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他察觉到身后那些护士正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只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转身离开了。

娄家小楼里，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叮铃铃！”

“喂，老姚啊，嗯，嗯，我知道了！”“啪！”娄父愤怒地挂断电话，用力过猛，把旁边正在织毛衣的娄母吓了一跳。

“怎么啦？谁惹你这么生气？”娄父闻言，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娄母，盯得娄母心里直发毛。

“老娄，你别吓我，到底怎么啦？”娄父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你挑的好女婿，啊，你挑的可真是个好女婿啊！”

“好女婿？”娄母闻言一愣，脸色瞬间变了变。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楼梯口，女儿回来两天了，一直闷在房间里不出来，饭也吃得少，她都愁死了。

“你说的是许大茂吧，他怎么了？”看着娄母小心翼翼的样子，娄父仰起头，闭上眼睛沉思片刻，才幽幽地把刚才在电话里得知的消息告诉了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