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刚被押进派出所时,还强装镇定,维持着他那自以为是的矜持。在他看来,不管是从行政级别,还是自身身份来讲,前门派出所都没资格公然跑到轧钢厂把他带走。他心里还在盘算着,只要自己咬死不认,凭借着以往的人脉和手段,定能安然脱身。
然而,当那些从他书房里搜出的罪证一一摆在面前时,他彻底慌了神,瞬间意识到自己被人盯上了,而且是被精心算计。在审讯室里,灯光惨白,李主任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颤抖,却还在垂死挣扎。面对李正海的指控,他避重就轻,把所有事情都往轧钢厂公务上推,妄图以此蒙混过关。
只可惜,摆在他面前的证据详实确凿,每一份材料、每一笔账目都清晰无比,与厂里上报的数据完全对不上。事实就像一把把利刃,戳穿了他的谎言,让他百口莫辩,想抵赖都没有机会。李主任这才彻底明白,自己是被内部人给算计了,因为这些隐秘的材料,只有轧钢厂内部核心人员才知晓。
而许大茂的反水,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垮了李主任的心理防线。当监察部门的人出现在他面前时,往日那个在厂里威风八面、神采飞扬的李主任,此刻就像一滩烂泥,被人架着拖了出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从李主任上午被带走的那一刻起,轧钢厂就像遭遇了一场强烈的地震,瞬间陷入了巨大的动荡之中。纠察组大半成员被警方带走调查,李主任的亲信们也基本全军覆没。整个工厂人心惶惶,工人们无心工作,都在暗自揣测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就在这混乱之际,大家终于想起了那位正在扫大街的杨厂长,赶忙把他请出来主持大局,仿佛他是这场风暴中的定海神针。
“师傅,师傅……”马华一路小跑,来到何雨柱身边,扯着嗓子喊道。“喊什么,没见我正在忙啊!”何雨柱正拿着清扫工具,清理着厕所,刺鼻的气味弥漫在周围。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回应着马华。马华看着何雨柱手里那散发着异味的工具,下意识地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一丝嫌弃。“那个,师傅,您能不能把您手里的家伙式放下。”马华捂着鼻子,小心翼翼地说道。何雨柱闻言,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工具,不屑地“哼”了一声,随手把它往旁边墙边一扔,说道:“说吧,看你这样,这是出了什么好事啊!”
话还没说完,马华就激动得拼命点头,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大声喊道:“好事,大好事啊,许大茂他被抓了,咦,师傅您怎么不高兴?”马华满脸疑惑,看着何雨柱,原本以为他听到这个消息会欢呼雀跃,可何雨柱却一脸平静,甚至还有些失落。“哼,什么大好事,姓李的都被抓了,他许大茂能跑得了?行了,别在这影响我干活!”何雨柱冷哼一声,转身又拿起墙边的工具,准备继续干活,仿佛许大茂被抓这件事与他无关。
马华站在一旁,看着何雨柱的背影,彻底糊涂了,心里直犯嘀咕:师傅这是咋啦?怎么许大茂被抓了,他反而不开心了?“师傅,咱们回去吧,这里哪是您该呆的地方?”马华试图劝说何雨柱离开这个又脏又臭的地方。“去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的!”何雨柱头也不回,直接把马华赶了回去。随后,他一个人坐在茅厕外的草地上,发起了呆。
其实,上午李主任被抓走后,何雨柱就猜到许大茂迟早也会出事。毕竟,他们俩狼狈为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开始,得知这个消息时,何雨柱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觉得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可渐渐地,他的内心却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刚才从马华那里确认许大茂真的被抓了,他的心情反而更加茫然,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你这是个贱皮子!”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裴行远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何雨柱的心态。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何雨柱这是兔死狐悲。许大茂虽然一直针对他,但并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的重大伤害,所以当许大茂出事时,何雨柱心里会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和茫然。
轧钢厂的惊天贪腐案,就像一颗重磅炸弹,震动了整个高层。那些曾经被纠察组及其背后势力疯狂打压的人,抓住这个机会,发起了最猛烈的反击。他们言辞犀利地提出灵魂质问:所谓的纠察组,真的在履行警察的职责吗?如果说李主任的案子只是个例,推动纠察组成立的人或许还能狡辩一二。但以轧钢厂的贪腐案为导火索,各地许多对纠察组不满的人纷纷趁机发难,对纠察组展开了全面的抨击。当那些隐藏在纠察组内部的腐败和乱象被一一揭露,面对普遍烂得一塌糊涂的纠察组,那些维护纠察组的人终于闭上了嘴,他们的嚣张气焰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随着九月悄然过去,人们突然发现,单位里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纠察组,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总算改了一点历史啊!”裴行远站在古老的长城上,迎着猎猎秋风,眺望着远处的京城。这一次,他在背后穿针引线,原本只是想帮朋友一把,没想到却给这个即将陷入疯狂的时代车轮踩下了一脚刹车,让它暂时回归正轨。
十一刚过,杨厂长官复原职,重新成为了轧钢厂的一把手。那些之前被李主任边缘化的人,也都陆续回到了原先的岗位。更让人意外的是,有些人还因祸得福,得到了提拔,何雨柱就是其中之一,他被提拔为第三食堂的主任。何雨柱还以为是自己在杨厂长扫大街时偷偷送吃的,杨厂长这是在回报他的恩情呢!只有裴行远心里清楚,这是杨厂长在向他示好。这些在官场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狐狸,太清楚投资一个潜力股的重要性了。
新官上任的何雨柱,干劲十足,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秦淮茹弄到了第三食堂,安排她干一些轻松的活儿,也算是夫妻间的一点照顾。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纠察组那些被抓走的人,在最近陆续被判刑。许大茂即便有自首、主动上交赃物以及举报立功等情节,依然被判处了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虽然不用去服刑,但他在轧钢厂的放映员这份正式工作没了,一下子成了一个四处碰壁、没有单位愿意接纳的无业游民,往日的风光不再,只剩下落魄和悔恨。
轧钢厂的秩序逐渐恢复正常,其他大大小小的工厂也都回归正轨。就连停课一个多月的学校,也终于复课了。那些已经放飞自我的学生们,听到这个消息都一脸懵逼,怎么学校突然就复课了呢?
这天周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熟悉的教室里。裴行远坐在座位上,又见到了冉秋叶。此时,冉秋叶身后正跟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她明眸皓齿,身姿婀娜,一走进教室,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起立!”班长一声令下,同学们齐刷刷地站起来。“老师好!”大家齐声喊道。“同学们好,今天我们班级来了一位新同学,她叫丁思甜,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她。”冉秋叶微笑着说道。
“啪啪!”教室里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尤其是那些男孩子,拍得最为起劲,他们双目放光,紧紧盯着讲台前的丁思甜,仿佛看到了一颗璀璨的明星。冉秋叶等到教室里安静下来后,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女:“丁思甜同学,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好的,老师!”丁思甜落落大方,面对着数十双热烈的目光,镇定自若地说道:“大家好,我叫丁思甜,喜欢唱歌和跳舞,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们一起成长,一起进步,谢谢!”
“啪啪!”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等到教室里再次安静下来,在很多人失望的叹息声中,冉秋叶将丁思甜的座位安排在了裴行远的旁边。“你好,同桌,我叫丁思甜,很高兴认识你。”丁思甜微笑着向裴行远伸出手,眼神中充满了友好。“你好,我叫裴行远!”裴行远看着这个眨巴着大眼睛、笑容甜美的少女,心里却在不停嘀咕着,这会是重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