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皇子,袭击同门,杖二十已经是从轻发落了!”
“莫不是郡主的女儿便能这般特殊?”
长宁郡主手掌用力拍在一旁的桌子上。
“我看你才是仗着太后娘娘和陛下的宠爱作威作福...”
‘啪!’
长宁郡主突地顿住,剩下的话音梗在喉咙中,瞳孔猛地一缩。
猛的望向公堂中央听见了九王爷话以后抖了一下的桌子...
桌角的夹层隐隐露出一小角明黄,若不仔细根本难以看见。
“云儿...”
“我的云儿!”
护卫们实在不忍打破长宁郡主的幻想...
“郡主...这桌子太过厚重,里面不可能藏人的...”
“不!不!这明黄色的帕子就是云儿的!我认得!”
长宁郡主嗓音急的都有些破音了,说着不顾众人惊异的眼光冲了上去,两个手掌用力的搬动着厚重的判桌。
判桌四四方方,很是沉重,先前检查时谁也不曾想到汪代云会藏在里面。
几个护卫见状,赶忙帮着长宁郡主一起搬动,用了十足的力气才勉强将判桌给挪开。
光线猛地照进判桌下。
一张精致艳丽的小脸陡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云县主...果真是云县主...”
一见到阳光,汪代云不受控制的缩了缩身子,将头埋进了臂弯里。
“别打我...别杀我...”
看着一向张扬跋扈的少女如今蜷缩在角落里,众人目光一滞。
长宁郡主几乎不能言语,僵在原地,半晌才声音艰涩道。
“云儿别怕,出来好不好...有娘亲在呢...”
汪代云声音木讷。
“娘亲...娘亲...”
足足念叨了好几声才似是想起了什么。
猛地跌出来扑进长宁郡主的怀里,死死攥住长宁郡主的衣襟,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娘亲...救我...”
麻烦了...
看着汪代云如今幼稚如孩童的样子,九王爷面色一怔。
崔太后面色难看的和穆帝对视一眼,俱是看到了几分凝重。
长宁郡主牢牢将汪代云护在怀里。
“娘亲在,娘亲在...”
足足安抚了半天汪代云才勉强安静下来。
崔太后轻声道。
“长宁,先让大夫给云儿瞧瞧吧...”
“云儿只是受惊了...”
谁知这一句话却好似一个引子,立时便引得长宁郡主头发一炸。
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汪代云。
“受惊?”
“这仅仅是受惊?”
“我的女儿都吓得失去了神志了!你们说仅仅是受惊!”
说完目光果决的望向穆帝。隐隐有几分鱼死网破的狠厉和愤怒。
重重跪倒在地,目光狠绝而锐利。
“臣妾颍川魏氏,状告九王爷滥用私刑!”
九王爷面色一抖。
他说去告御状也不过是吓唬吓唬周氏罢了...
可现在长宁郡主的样子一看便知晓根本不是开玩笑...
穆帝面色一冷。
“长宁,你可知晓你在做什么?”
九王爷即便做的再过分,那也是他的亲弟弟。长宁郡主此举简直是完全不顾及他的情面。
长宁郡主面色未变,目光阴狠的望向周氏身边的顾昭,目光中隐隐多了几分癫狂。
不知为何,看着长宁郡主的视线,周氏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上前就要堵住长宁郡主的嘴。
“郡主也受惊了,臣妾恳请陛下将郡主也一起带去好生休息...”
长宁郡主却完全不顾周氏的表情,对穆帝恭恭敬敬的行礼叩拜,扬声道。
“臣妾还要状告锦安县主陷害嫡姐!谋害嫡母!”
周氏的手指一滞,眼神震惊的望向长宁郡主。
“你!”
谁家后宅没有几分腌臜事...若真是都揪出来告上衙门没有几个干净的,几乎是同归于尽的手段...
各家约定俗成的规矩便是后宅中事自家在家中处置了便是...互不干涉...
如今长宁郡主却打破了这个规矩...
长宁郡主却收回视线,目光冷肃的望向面容有些阴沉的穆帝和崔太后,隐隐有几分破釜沉舟的狠厉和威胁。
“臣妾此生也不过得了这一个女儿,如今不明不白的成了这个样子!”
“陛下和太后不用想着堵臣妾的嘴!臣妾只要活着一天也会去敲登闻鼓!”
说完重重叩首。
“臣妾只求为我女儿讨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