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桐面色凝重如霜,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如同对待一件珍贵易碎的宝物一般,对着叶澜依的尸体展开初步尸检工作。
她的呼吸平稳而有力,每一次的吸气和呼气都带着一种坚定的决心,似乎要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和敏锐洞察力,揭开隐藏在这具冰冷躯体背后的秘密。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刺鼻的血腥味与浓烈的颜料味相互交织、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且压抑的氛围。
头顶上方那盏冰冷的灯光,毫无感情地倾泻而下,直直地照射在叶澜依的遗体之上,将其身上每一处细节都映照得清晰无比。
何雨桐缓缓地凑近尸体,她那双深邃而专注的眼眸,犹如两道锐利的光芒,穿透层层迷雾,直抵真相深处。
她先是仔细端详起叶澜依的面庞,那张曾经娇艳动人的容颜如今却变得苍白如雪,而且还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而扭曲变形,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
看着眼前这一幕,何雨桐不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深深的惋惜之情。
紧接着,她深吸一口气,稳定住自己有些波动的情绪,然后动作轻柔地戴上一双洁白的橡胶手套。
她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叶澜依的肌肤,那触感冰凉刺骨,仿佛触摸到的不是一具人类的身体,而是一块坚冰。
然而,即便如此,何雨桐的动作依然保持着极度的温柔,就好像生怕自己稍有不慎便会惊扰到这位已经逝去之人最后的安宁。
何雨桐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幕。只见叶澜依一动不动地静静躺在地上,她的身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姿势,让人不寒而栗。
叶澜依的面部表情极度扭曲,痛苦之色溢于言表。原本那张美丽动人、灵动俏皮的面庞,如今却变得面目全非。
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瞪得浑圆,眼珠子好像都要掉出来一般。
眼中所流露出来的恐惧与绝望,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将人的灵魂都能吞噬进去。
可以想象得到,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究竟目睹了怎样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场景。
她微张的嘴唇,似乎仍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想要吸入哪怕只是一丝丝维持生命的空气,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她的面色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丝毫血色可言,看上去就像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人。
冰冷的肌肤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一层细小的汗珠,这些汗珠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生命的消逝,正争先恐后地从毛孔中渗出来。
叶澜依的双颊由于长时间的窒息而明显凹陷下去,高耸的颧骨突兀地显露出来,使得她昔日那圆润光滑、散发着迷人光彩的脸颊荡然无存。
当目光移向她的脖颈时,更是令人心惊胆战。一道又深又长的勒痕赫然映入眼帘,那勒痕呈现出一种触目惊心的紫红色,紧紧环绕着整个颈部,就好似一条冷酷无情的绞索,毫不留情地扼杀了她脆弱的生命。
勒痕周围的肌肤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挤压,有的地方甚至已经破皮流血。凝固的血迹顺着脖颈缓缓流淌而下,形成了一条暗红色的细流,宛如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默默地诉说着这场惨剧的发生。
只见她的喉咙部位呈现出一个十分明显的凹陷状,就好像那里原本应该存在的气管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生生压瘪了一般。
这一景象仿佛正在无声地向人们诉说着生命在消逝之前所经历过的那种无法言喻、无比痛苦的挣扎历程。
再看叶澜依脖颈四周的那些肌肉,由于极度的紧张以及长时间的收缩状态,它们已经变得异常坚硬且紧绷,犹如钢铁般坚不可摧。
与此形成强烈对比的,则是其周边那些相对松弛的肌肤,两者之间的差异一目了然,令人不禁心生寒意。
此时,她正全神贯注地仔细检查着叶澜依的颈部情况。
凭借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和敏锐观察力,她很快便做出了判断:叶澜依显然是遭人用绳索之类的物品紧紧勒住脖颈直至窒息身亡的。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不经意间移动到了叶澜依那被残忍割开的手腕之上。
刹那间,何雨桐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得更紧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轻轻拿起叶澜依的手腕,然后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那道可怕的伤口上面。
她聚精会神地观察着伤口的形状和深度,脑海之中则在飞速思考着关于凶手作案手法以及可能的犯罪动机等问题。叶澜依那原本纤细娇嫩的手腕此刻却已被无情地割破,那伤口看上去狰狞而又恐怖至极。
只见刀口参差不齐,就像是被什么粗糙锋利的利器胡乱划过一样。
翻开的皮肉如同受惊的鱼儿一般不断翻滚着,毫无保留地暴露出里面那一根根清晰可见的筋脉和血管,整个场景简直让人毛骨悚然、触目惊心!
源源不断的鲜血正如一头刚刚挣脱束缚的凶猛野兽一般,从那深深的伤口处汹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周围好大一片地面……
地面上的血液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喷射状态,仿佛是大地在痛苦地呕吐出血液一般。何雨桐惊恐地瞪大眼睛,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叶澜依手上那个狰狞的伤口处。
她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起最初的场景:当那道伤口刚刚出现时,一股强大的压力瞬间将血液挤压出来,以惊人的速度喷射而出。那道暗红色的弧线在空中划过,犹如夜空中划过的闪电,短暂却又如此凄厉,让人毛骨悚然。
那股血柱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和意志,它伴随着叶澜依心脏剧烈的跳动节奏,源源不断、强劲有力地向外喷涌着。每一次的喷涌都像是一场血腥的狂欢,溅落的血液在地面上绽放开一片片触目惊心的殷红血花,宛如地狱之花在盛开。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恐怖的景象也悄然发生了变化。原本急促喷射的血液渐渐失去了力量,就像一个疲惫至极的战士,终于无法再支撑下去。血液的喷射逐渐变得微弱起来,从之前的汹涌澎湃转为缓缓地流淌。
那流淌的鲜血此刻已不再如先前那般狂暴,而是如同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沿着叶澜依的手腕缓缓流动而下。
所过之处,她洁白的手臂被染成了一片鲜红,宛如披上了一件血色的绸缎。一滴一滴的血珠顺着地面流淌着,发出轻微的滴答声,然后慢慢地消逝在这片冰冷的土地之中。
渐渐地,那些滴落的鲜血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滩越来越大的血泊。这摊血泊在地上蔓延开来,仿佛要吞噬掉周围的一切。血泊中的红色液体微微荡漾着,反射出周围景物扭曲变形的影像,更增添了几分诡异和恐怖的氛围。
而那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一层浓厚的血雾所笼罩,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浓烈得让人作呕的血腥气息。这股气息如同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人们的咽喉,令人感到极度的窒息与恐惧。
何雨桐缓缓地蹲下身子,目光紧盯着地上那一滩触目惊心的红色液体。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专用工具,轻轻地蘸取了些许液体,然后将其靠近自己的鼻尖,仔细地嗅闻起来。
她全神贯注地分辨着其中血液和颜料的比例,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差别。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额头上也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些汗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面上,瞬间融入那片猩红之中。
在整个漫长而紧张的检查过程中,何雨桐的内心被无数的疑惑和愤怒填满。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残忍的场景,究竟是谁制造了这场可怕的杀戮?那些受害者又遭遇了怎样的折磨?一个个问题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让她的心情越发沉重。
终于,何雨桐从满是鲜血的地面上艰难地站了起来。她的身体显得有些疲惫不堪,双腿微微颤抖着,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不移的光芒。
与此同时,南枫夕早已在工作室里四处寻找着其他可能存在的线索。只见她双手环抱于胸前,眉头紧锁,一脸沉思状。
何雨桐慢慢地褪下那双已经沾满鲜红色血液的手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后,才缓缓开口说道:“老大,经过初步的尸检,情况远比我们之前预想得要复杂得多啊!”她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听起来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一般,很明显是因为长时间高度专注地工作所致。
听到何雨桐的话,南枫夕立刻向前迈进一步,关切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雨桐,别着急,慢慢把你发现的情况跟我说一说。”
何雨桐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凝重地继续讲述道:“叶澜依的尸体呈现出一种令人费解的状态。首先,窒息的迹象十分显着,她的颈部有着一道细微的勒痕。
然而,这勒痕却与我们通常所见由绳索造成的痕迹有所不同,它更像是某种特殊材质或工具留下的印记。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勒痕的具体位置以及其独特的形状,试图让大家能够清晰地想象出来。”
站在一旁的南枫夕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何雨桐,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隐藏其中的线索和细节。
何雨桐稍作停顿后,接着说道:“不仅如此,经过仔细检查,还发现叶澜依的手腕处虽有被割开的伤口,但出血量远远不足以导致她失去生命。根据伤口的状况判断,这些伤痕极有可能是在她死后才形成的。更为关键的是,从伤口的切割方式可以推断出,凶手的作案手法相当娴熟且精准。”
听到这里,南枫夕忍不住插话追问:“那么,关于叶澜依身体的其他部位,是否存在一些特殊的发现呢?”
何雨桐微微抿了抿嘴唇,思索片刻后回答道:“老大,就目前的勘查情况而言,尚未发现其他明显的外伤。不过……”她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补充说:“此外,通过对尸体僵硬程度以及尸斑分布等特征的综合分析,可以初步推测出叶澜依的死亡时间大致在今天早上的凌晨一点至凌晨三点之间。”
南枫夕右手托住下巴,轻轻地摩挲着,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前方,脑海里飞速转动着,仔细咀嚼着何雨桐刚刚所提供的那些关键信息。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有用的细节和线索。
何雨桐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始终落在南枫夕身上,等待着他下一步的指示。过了一会儿,南枫夕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何雨桐说道:“老大,目前我们所能确定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不过更详细准确的尸检报告恐怕还得再等上一段时间才能出来。”说完,她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是特别满意,但也深知这已经是目前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听到这话,南枫夕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他伸出左手,用力地拍了拍何雨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雨桐啊,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做得非常好,接下来还要继续努力跟进这件案子,如果有任何新的发现或者进展,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明白吗?”
得到肯定和鼓励的何雨桐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连忙应道:“放心吧老大,我会全力以赴的!”然后,她转过身去,再次迈着坚定的步伐回到那具冰冷的尸体旁边,开始投入到紧张忙碌的工作当中。
而此时的南枫夕并没有离开现场,他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