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一块巨大的灰布,缓缓地铺展开来,残阳如浓稠的鲜血,将天边染得一片艳红,余晖肆意倾洒在陈旧的门房上,让周遭的一切都笼上了一层暖橙色的薄纱。门房外,路人满心都是好奇与期待,像一只即将奔赴战场的小兽,浑身散发着跃跃欲试的气息。门房里,昏黄的灯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光影晃荡,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像是一幅古朴的剪影画。
胡大爷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椅子上,身旁的小桌上放着一本泛黄的古籍,旁边还有一把破旧的蒲扇。他开始讲述起那条黑龙的故事,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来自遥远的时空。
胡大爷那番绘声绘色的讲述,让站在一旁的路人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他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闪烁着熠熠生辉的兴奋光芒,像两颗被点亮的星辰。双手下意识地反复握紧又松开,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手中已经实实在在地握住了降伏黑龙的神兵利器。
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急切地向前跨出一大步,木质地板被他踩得“嘎吱”作响。身体前倾得厉害,几乎要贴到胡大爷跟前,带起一阵微风,吹得桌上的古籍纸张翻动。语速极快地建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直接把那畜生给弄出来做掉就是了,为什么还要等到8月15月圆之夜?”说话间,他的脸上写满了按捺不住的焦急与深深的疑惑,两道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像是打了个死结,额头上也密密麻麻地冒出了一层汗珠,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宛如清晨草叶上的露珠。
一张破旧得有些摇晃的椅子上,胡大爷稳稳地坐着,身子微微向后仰去,整个人透着一股不慌不忙的沉稳劲儿,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低沉而醇厚,带着岁月沉淀的味道:“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边说着,他那布满老茧的手缓缓抬起,动作娴熟地伸向桌上那只布满茶渍的茶杯。这茶杯不知陪伴了他多少个日夜,杯身的茶渍像是岁月留下的独特印记。他轻轻握住茶杯,手指摩挲着粗糙的杯壁,缓缓将茶杯举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他惬意地眯起眼睛,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此时,袅袅升腾的热气在他眼前缭绕,他的眼神透过这层朦胧的雾气,望向远方,似乎在脑海中勾勒着降龙的宏大场景。他的思绪飘远,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激烈的降龙之战:乌云密布的天空中,黑龙张牙舞爪,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而他们则在地面上严阵以待,降龙阵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这畜生已经有了神器相助,如今可是如虎添翼。”胡大爷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所以我们想要降服它,首先得做的,就是布阵。一般的降龙阵,我们三个人联手施展便足够了。”他微微皱起眉头,脑海中浮现出曾经施展降龙阵的画面,那时的他们意气风发,配合默契。
“但是这条黑龙身有逆鳞,可不是一般的龙种。”说到这儿,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放下茶杯,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他整个人坐直了身子,腰背挺得笔直,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神如炬,紧紧地盯着站在面前的路人,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像是要把每一个字都刻进路人的心里。
“所以,每多一个人加入,我们成功的胜算就会更大一些。”他顿了顿,目光在路人脸上来回打量,似乎在评估他的决心和能力,“而且,为了确保这畜生无法冲破降龙阵,我们还必须得寻找到一件宝物,用来守住阵眼。这宝物至关重要,它是我们降龙计划的关键所在,一旦阵眼被破,整个降龙阵就会土崩瓦解,我们之前的努力也将付诸东流。”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路人的心上 。
“那这件宝物到底是什么?”听了胡大爷的话,路人的好奇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挠心挠肺地难受。他眼睛瞪得更大了,黑溜溜的眼珠里写满了好奇,一眨不眨地盯着胡大爷,身体因为太过激动而微微颤抖,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他又向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胡大爷的鼻尖,急切地追问道,那模样就像一个即将得到心爱糖果的孩子,满心满眼都是期待,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在弥漫着陈旧气息的门房里,昏黄的灯光在微风中摇曳不定,像是随时都会熄灭,给这狭小的空间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氛围。胡大爷和路人相对而站,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
胡大爷神色凝重地看向路人,他的眼神深邃而神秘,仿佛夜空中最幽深的黑洞,能将人的心思都吸进去,让人捉摸不透。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路人,双唇紧闭,一言不发。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空气也仿佛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安静得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墙上的旧挂钟“滴答滴答”地响着,每一声都像是敲在路人的心上,让他愈发紧张,心里不禁泛起嘀咕:“胡大爷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这么久都不说话?”
良久,胡大爷才缓缓张开嘴巴,嘴唇微微颤动,像是在努力吐出什么沉重的字眼。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幽深的古井里传来:“屠龙刀!”这三个字如同三颗重磅炸弹,在这寂静的房间里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