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的喧嚣与热浪交织的午后,阳光肆意地倾洒在大街小巷,将整个世界烘烤得炽热难耐。街道上,柏油路面被晒得微微发软,车辆驶过,发出“滋滋”的声响。街边的树木像是被抽去了生气,无精打采地立在路旁,叶片被晒得蜷缩起来,在偶尔拂过的微风中,有气无力地轻轻晃动。
路人所在的值班室里,空调虽在全力运转,发出持续的“嗡嗡”声,可室内的温度却依旧降不下来,闷热的空气让人感觉压抑。墙壁上的老式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声都仿佛在催促着时间的流逝,也加剧着路人内心的不安。
此时的路人,在这小小的值班室里坐立难安,活像一只被困在狭小空间里的困兽。他身材高大壮实,宽阔的肩膀此刻却因焦虑而微微蜷缩着。他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滴在他那略显陈旧的制服上。他不停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在宣泄着内心的焦躁与急切。他的眼睛时不时急切地望向窗外,目光紧紧锁定在八卦井小区的方向,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期盼,脑海里师父的身影不断浮现,师父的声声叮嘱、往日的关怀备至,让他愈发放心不下。
终于,在内心的煎熬下,他脑袋一热,深吸一口气,胸脯高高鼓起,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又缓缓吐出,试图让自己狂躁的情绪镇定下来。他紧紧握住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给自己暗暗打气,鼓起勇气,决定直接找今天当班负责的署长请假。
他迈着略显急促的步伐,快步走到署长面前,微微侧身站定。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五官都因为紧张而微微紧绷。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在身前搓动着,手指不安地交叉又松开,反复摩挲,像是在寻找着某种心灵的慰藉。他的心跳急速加快,“砰砰”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干涩,吞咽都有些困难。小心翼翼地说道:“署长,我有事想请两三个小时的假。”说话时,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署长,眼神里满是忐忑与渴望,生怕署长拒绝,那眼神就像一只无助的小狗在祈求主人的怜悯,他的眼神中还透露出一丝焦急,仿佛在说“求您答应吧,我真的很着急”。
署长抬起头,目光从监控屏幕上移开,透过那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透着审视。他先是看了看外面商铺的情况,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车辆也不多,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没有任何异常状况。又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他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脸上神色平静如水,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这是有什么急事啊?”署长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却又隐隐透着一丝理解,像是在给路人一个解释的机会。
路人连忙说道:“署长,我师父突然联系我,他身体不太舒服,我实在放心不下,就想过去看看他,两三个小时就好,我保证不耽误事儿!”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双手在空中快速地挥舞,脸上的焦急溢于言表,眉头皱得更紧了,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声音也因为焦急而微微发颤。
署长身着笔挺的警服,衣角平整,肩章在日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身姿挺拔地站在台阶上,表情严肃,深邃的目光带着审视与思索。他静静地听完路人的请求,喉结微微滚动,微微点了点头,抬起右手,手指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后,沉稳地开口:“可以,你先去吧,晚饭之前来所报道。”那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小院里回荡,驱散了些许暑气的聒噪。
得到署长的同意,路人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恰似乌云密布的天空刹那间裂开一道大口子,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原本因焦虑而紧紧拧在一起的五官,此刻像被一双温柔的手缓缓抚平。他紧皱的眉头瞬间松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角挤出几道细细的纹路,那是喜悦留下的痕迹。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到了耳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烁着健康的光泽。他兴奋得身体猛地向上蹿了一下,差点直接蹦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握拳,在空中用力挥舞了一下,那动作像极了在赛场上拼尽全力、赢得关键比赛的运动员,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畅快与自豪,在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他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太好了,终于可以去了!”
不过,他还是强压着兴奋,脸上堆满了真诚的笑容,微微欠身,很诚挚礼貌地感谢道:“谢署长!我就在附近,事情办完了就马上回来。”说完,他像一只被松开缰绳的猎豹,扭头冲着离这儿不远的八卦井小区方向急速地跑去,脚步轻快得如同一只脱缰的野马,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溅起地面上的些许灰尘,那灰尘在阳光里欢快地飞舞,就像他此刻飞扬到极致的心情。他的身影在阳光下迅速移动,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等等,急个什么,给你。”没等他跑出几步,就听见后面署长叫住了他。署长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沉稳,却又透着一丝别样的急切。路人猛地停下脚步,一个急转身,鞋底在地面擦出一道浅浅的痕迹,扬起一小股灰尘。他满脸疑惑地转过身,只见署长站在原地,一只手还保持着投掷的姿势,手里拿着一个东西,猝不及防地朝他扔了过来。署长脸上虽还是那副严肃的模样,可眼神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仿佛在说:“这孩子,总是这么毛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