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屋外落日余晖洒在孟氏中医馆的牌匾上。
孟抒悦帮最后一名病人抓完药,正想关门时,一个戴口罩气质卓然的男人突兀地挡住了合上的店门木板。
男人逆着光,孟抒悦看不清他的相貌,看着他的身形只觉得神情一阵恍惚。
他的身形竟像极了沈靳萧。
孟抒悦怔怔地看着他,眼圈不自觉泛红,“你是……”
“我来看病。”
男人的声音一出口,就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白擎丰将口罩拉了拉重新踏入这间窄小的医馆。
自上次回港市再过来,已经过去三年。
不知为何,一下船,他就迫不及待想来医馆看看这个曾经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女人。
当年他因为港市有急事,不得不带着烟烟立马回去,临出发前,他才得知沈靳萧死亡的消息。
听到消息时,他站在车前笑了好久好久,竟也不知自己为什么那么高兴。
他想着再过些时日,他要再回来这里去笑话一下这女人,讥讽她当年那么不知好歹不让他碰,活该这下场。
后来的三年里,他每每想过来,却因为继承公司后的许多事情给耽搁了。
就在刚刚,他看着时隔不见几年的女人,看着她蓄满泪水的样子,以及她乌黑发顶上露出的一小截白发,竟有些于心不忍讥讽她。
孟抒悦坐到枕脉席上,示意他坐。
白擎丰眼神瞟向医馆后头的小院子。
大树下,有一男一女的小不丁点在嘻嘻哈哈地踢着毽子,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在认真地抛捡石头。
他看得有些愣神,没想到她三个孩子都这么大了。
“同志,你哪里不舒服啊?”
女人轻柔的话语唤回了他的思绪。
白擎丰看向眼前眉目沉沉的女人,心脏还是狠狠漏跳了一拍。
这女人不施粉黛的样子还是那么漂亮,可就是不怎么爱笑了。
“我就是腰有点不舒服,听说你这针灸不错,帮我扎几针吧。”
孟抒悦并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打开针灸的盒子,示意他躺到到一旁的小床上。
白擎丰有点失望,她竟然没认出自己的声音。
原以为针灸的时间会久一点,没想到还没针十五分钟,他就感觉到身旁的女人就开始急躁起来。
孟抒悦看着墙上的时间,飞快地收了背上的针,解释道:“同志,你改天再过来吧,我六点就必须关门了。”
白擎丰有点不舍地起身,刚掏了钱,就见她着急忙慌地合上木板就要关门。
他一脸懵圈,前脚刚退出店门,后脚店铺的门板就迅速合上。
白擎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转身就撞见提着大包小包的宋家三兄弟。
这下全明白了。
只见三兄弟眼神暗潮汹涌,肩膀抵着肩膀互相挤兑着朝中医馆店铺冲来,吓得戴着口罩的白擎丰赶忙躲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