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屋里传来白擎丰愤怒的咆哮声。
他光着膀子抡起椅子就朝茶几上砸去,茶几瞬间四分五裂。
蜷缩在地上的两个女服务员早就吓得抖如筛糠,跪着连连磕头求原谅。
白擎丰喘着粗气瘫坐在沙发上,点燃了根雪茄,猛吸了好几口,依旧无法从那抹烦躁中抽身。
那个女人,竟当众扒了他的白衬衫给自己穿上。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完他,扒完他的衣服,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
白擎丰猩红着眼,活了三十年,没有一次这么憋屈过。
不仅被她扣了一个找人欺负她的黑锅,还第一次被女人扒了衣服。
可也是这么个女人,他看着她嚣张倔强的模样,竟然丝毫没有办法也下不去手。
外头的伍哥闻讯赶来,瞥了眼地上瑟瑟发抖等候处置的两个女人,连忙招呼身旁的黑衣随从,“把这两女的扒光了扔外面去!”
在女人的尖叫求饶声中,几名随从正想上手去拽起地上两女人,却被白擎丰出声打断。
“把她们留下!你们出去!”
那两个早就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女人闻言如蒙大赦,以为躲过了惩罚,可伍哥却脸色大变,额头上的冷汗缓缓沁出。
门“砰”一声关上。
里面传来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外面的几人全都听得一阵头皮发麻,胆战心惊。
这些人连带伍哥都是一路陪着白擎丰走过风风雨雨的人。
他们都是亲眼见着白擎丰从一片荆棘中挣扎着一路向前,双手充满了鲜血。
在那个吃人的豪门世家里。
他步步为营,以他那个私生子弟弟为饵,将害死母亲的罪魁祸首小三逼死在找野男人的床上。
鲜血染红了整个床铺。
他却依旧不放过奄奄一息的小三,逼着那个女人看着自己儿子被绞杀在面前才咽气。
后来的那几年,他父亲每扶持一个私生子,那个私生子就会连带着他的母亲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曾经的他们是见过白擎丰癫狂如修罗的凶狠模样。
后来的几年,直到白老爷子再也折腾不了,只剩白擎丰这么一个儿子。
那个手染鲜血的少年才逐渐蜕变成和他姓氏一般白的矜贵公子。
那个如恶魔般的杀神,他们以为早已死去,如今却再次苏醒,如有一把铡刀悬在他们头顶,随时都有落下的可能。
门再次打开。
白擎丰已重新换上一身白衣,情绪相比刚才似也缓和了不少。
他接过伍哥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上下扫视了他一眼,拍了拍他肩头道:“以后你不用去跟烟烟了,里面两个你收拾一下。”
伍哥僵着肩膀,低头应声,眼见那抹放浪不羁的身影逐渐远去,他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向屋里一地的血……
大街上,夏风骤起,满京槐花雨。
乳白色的花瓣如大雪纷飞般,撒满大街小巷。
巷口的年轻同志在静谧的路灯下拉着时下最流行的《XXX郊外的晚上》。
如时光流淌,又如激情迸发。
花瓣与音乐在夜空中碰撞。
天地间所有的坚韧蓬勃都在滋长,朝着那抹心之所往一点点蜕变。
能披荆斩棘,勇往无前。
点点槐花落在孟抒悦的肩头,夏风拂过带起她一头及腰的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