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抒悦赶忙迎了上去,将自己的想法简短说明清楚。
见李院长态度已经不似早上那般热络,她心底咯噔一声,想必是林霜两人在他面前说了她某些坏话,起了作用。
孟抒悦长吁一口气,闭了闭眼继续劝说,“院长,上次你也应该了解港市那边中医院想来国内开办中医院,我想您也不想我们医院的中医科被他们比下去吧。”
她原以为单单仅凭她说的这一点,李院长都会试着多听几句。
没想到李院长却依旧冷漠至极,看向她,话语满是嘲讽,“孟医生,即便你会点三脚猫医术恰好救了我太太,你就以为我会相信你的医术,一个只会在北大街那样地方勾搭男人的女人,会有什么正经心事用在钻研医术上?”
李院长说罢也不给孟抒悦说话的机会,推着车径直离开。
头顶的槐花雨依旧下个不停。
孟抒悦拍了拍肩头的花瓣,并不意外这个李院长的反应。
一个学西医的人又怎会觉得中医能盖得过治疗快速的西医呢。
刚刚她建议中医科可以把一些常见病的药材熬制成简单冲服的药丸,这样那些嫌弃中药熬制麻烦的年轻同志便也会愿意尝试看中医。
可这位李院长对待中医,就像医院那间被他安排在角落里的中医科般,根本都是无足轻重。
孟抒悦瞥了眼不远处转角边露出的衣角,压了压唇角的冷意,还是转身去了李太太的病房。
一连几天,她都出现在病房里,帮李太太做针灸。
病房外走廊里。
李院长看着亲自帮妻子端屎端尿的孟抒悦,终是于心不忍喊住了她……
傍晚,夕阳残红似血。
孟抒悦将孩子们送去爹娘那里暂住一段时间,刚回北大街,就见一大群黑衣随从训练有素地从她的医馆一路站到了接头李斌的卤货店,所有来这条街的顾客全都被清退了出去。
两排店铺里的房东或租客全都探着脑袋朝外张望,那目光看向孟抒悦恨不得要将她活剐。
孟抒悦淡定地感受着他们的目光,唇角弯起一个轻浅的弧度。
这一天,终是要来了。
李斌从自家店铺里着急地冲出来拉她,“抒悦,别回去,那个叫白爷的在店里等你,把你店门和牌匾都拆了,来者不善啊!”
孟抒悦朝他笑笑,从他手中抽回手,转身一步步朝自己的店铺走去。
每一步她都走得格外坚定。
大街上,“孟氏中医馆”的牌匾砸在地上,早已碎成了好几块,关门用的木板也被人砸碎,店门口一片狼藉。
光天化日之下,她的店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砸,周边的店铺没人敢出来帮她报警。
只因店铺里坐的是能给他们下半生荣华富贵的财神爷。
孟抒悦抬脚踏上那阶她曾踏过无数遍的石阶,走进店里。
原本收拾干净整洁的店面,如今药材散落一地。
桌上的算盘、茶盏就连暖水壶也被人扫落在地,满店的狼藉。
而那个造成这些的罪魁祸首,却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诊脉席上把玩着她的陶瓷抱枕。
在孟抒悦进门的瞬间,撩起慵懒的眉眼朝她勾起一抹邪肆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