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刚上初中,生物课还没上,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例假。
只知道自己流了很多血,可能快死了。
她一个人蹲在更衣室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更衣室外有人在等她都忘了。
傅临渊是在她没憋住,‘呜呜呜’哭出声时敲门进来的。
她顾不得来人是谁,一个劲地委屈掉泪:“我、我要死了……”
傅临渊居高临下地瞥着只穿了一件上衣的她,语气淡漠:“哭什么。”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流血的,精准地得出结论:“那点血死不了。”
她被傅临渊冷漠的语调冻得直打哭嗝,在他寒凉的命令下战战兢兢地套上裤子。
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直接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拖到接驳车上。
后来,她就被交给了庄园里的女佣。
由于哭太久,第二天去学校时她的眼睛还是肿的。
所以傅遇白说的:她见到我哥的每一次都哭了。
倒是没错。
一个下午收获一段新的记忆。
顾凌伊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
她在外面和郁夕、傅遇白吃完晚餐才回静苑。
手机里发出去的信息仍没得到回复。
是她给傅临渊发的。
【01:我今天在外面吃】
以往不管她发什么,傅临渊都会回应。
但是这条消息已经发出去两个小时了……
顾凌伊心绪不宁地解锁指纹推开门。
随着门扉敞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这套住宅安装了五恒系统,时刻都在调节室内空气。
在这种环境留下这么重的味道,只能说明量大。
顾凌伊眉头轻蹙。
傅临渊是把酒柜砸了吗!
她大步踏入客厅,东倒西歪的几个酒瓶映入眼帘。
白酒瓶!53度!
大厅亮着昏黄的灯光,深色茶几上除了酒瓶还有分酒器和酒杯。
一台手机静静地躺在那。
茶几前方,一双无处安放的长腿大敞着,腰间的深色衬衫抽出了些许,隐隐露出肌理分明的人鱼线。
往上,领带松垮地坠在两侧,解开的领口上方是性感的颈部线条与喉结。
光影交错,男人立体的五官隐在他搭在额前的小臂间。
顾凌伊咬唇上前,神色复杂地睨着沙发上的人:“傅临渊。”
她挪到沙发前,低头凑近:“傅临渊!”
酒味扑鼻,饶是她爱喝酒都被辣得眯起了眼。
熟悉的馨香萦绕在鼻间,傅临渊掀了掀眼皮,幽黑的眼底映入一双清浅的眼眸。
薄唇微动:“凌伊……”
“干嘛喝那么多酒!”顾凌伊小声抱怨,“臭!”
傅临渊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兀自低笑了声:“你回来了。”
“嗯。”顾凌伊推了推他的胳膊,“别坐在这了,去床上休息!”
她话音刚落,腕间就被一只大手握住。
在即将跌入他怀中时,顾凌伊伸手抵上他的胸膛,把人推开。
“不要抱我!”她抗拒道:“臭。”
傅临渊抬眸,眼神晦暗,他动了动:“我去洗澡。”
“喝醉酒不能洗澡!”顾凌伊看着他晃晃悠悠地起身,强忍住扶他的冲动。
傅临渊站直身体,一手叉腰,一手揉着眉心:“我没醉。”
“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顾凌伊小步跟在他身侧,“反正你别洗!”
傅临渊喉结滚了滚,涩然应声:“好,我不洗。”
他转了个方向走去隔壁房间,“我今晚在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