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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内,阮梨正躺在床上陷入了沉睡,手上打着点滴,补充微量元素和营养。
白鹤坐在她的床头,目光一寸寸滑过她瘦出棱角的脸。
这十天里,他从一开始强撑着痛苦和不安将附近星系一一找寻,第五天、第六天,他甚至都在想那个可怕的可能……可他不敢接受,明明几天前还在他面前笑和闹的人,现在毫无音讯、生死未卜。
他甚至以为这几天是一场梦,现实的他们并没有离开m星,一觉醒来就能看到阮梨睡在自己的身边……
剧烈的绞痛疼的他脸色惨白,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息。
阮梨睡得正香,毕竟这样软绵绵的床铺可比那个嘎吱嘎吱响的木板好睡多了。
她听见细碎的声响,缓缓睁开眼,白鹤此时痛苦的样子映入她的眼睛。
“白鹤?你怎么了?”阮梨立马从床上坐起,抓住了白鹤的手。
“没……没事……”
这哪里像没事的样子,阮梨按响了呼叫铃,医护人员急匆匆跑来,“阮小姐,请问有什么能帮您。”
“快帮我看看白鹤,他怎么了?”
医护人员将白鹤扶到一旁的陪护床上,进行简单的检查后,得出结论:“这位兽人短期内进行了极端的运动,机体过于疲劳,刚刚又情绪波动过大,一时之间引发心口绞痛、机体紊乱等一系列过劳综合征,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不过他情绪波动一时可能难以平复,需要配合一定的镇定药物。”
阮梨二话没说,让他们赶紧给白鹤注射镇定剂。
男人瘦削苍白的脸毫无血色,他此刻安静的躺在阮梨身侧的陪护床上,或许是镇定剂的原因,白鹤脸上的神情格外平静,阮梨还记得上一次见面时他清俊的面容,而现在用形容枯槁来形容并不夸张。
他怎么能把自己搞得这么惨。
阮梨的心闷闷的难受,她静静地看着白鹤,看着他呼吸平缓的胸口,心底多了一丝安心。
敲门声响起。
“请进。”
白辞一进屋就看见白鹤睡着的样子,他压低声音问道:“我哥怎么样?”
阮梨道:“你们这几天发生了什么,白鹤怎么会过劳?”
白辞罕见的抿唇,面露犹豫。
“你和我说,我保证白鹤不会和你生气。”
“发现你不见了之后,他昼夜不停地疯狂找你,如果不是我每天强制让他喝下一支营养液,他可能都饿死在半路了,这十天,他一共只睡了四五个小时……”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陆元帅要白鹤领罚的事情吞回肚子。
至于他自己……比白鹤多贪睡了一些,睡了二十多个小时,也能照顾自己,算了,还是不和阮梨提了,哥哥那么累也没有说一句,他做的甚至没有他好,还想要显摆……
白辞坐在角落里,屋内的两个病人都已经陷入沉睡,他满心的内疚都化作了复杂的视线,落在阮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