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说道：“杜姑娘的确看上了金镯，只是价还没谈拢，还在讨价……”

“既如此，不如让给我？”

杜若素揪着手里的帕子：“谁说我讨价了，就这价，立马给我包起来！”

伙计得了掌柜的眼色，飞速地把金镯包好递给了杜若素。

姜念一脸遗憾，随后又看向杜若素眼前的一款更为精巧的镯子，“那我便买这一个吧，不过……掌柜的，能不能低些价？”

“这……”掌柜的为难。

“我诚心要买，给个实在价。”

“哼。”杜若素冷哼了一声，姜念买首饰不是一样要讨价吗？谁又比谁富贵了？

不过，姜念看上的这一个金镯，明显比她方才买的要细，就这还讨价还价？

杜若素心念一动，狠了狠心决定让姜念难堪：“姜念，既然你手里拮据，不如让给我？”

“你也喜欢？”

“自然。”杜若素勾着嘴角。

见状，掌柜的喜不自胜，连忙问：“杜姑娘真要买？这款金镯可不便宜！”

“我也不和你还价了，给我包起来吧。”

伙计还没动，掌柜的便亲自上手包起了金镯，她心里乐得像一朵迎风开放的牡丹花。这一款摆了一年了还没卖出去，今日东家略施小计，总算是卖出去了！

把金镯递到杜若素手里后，掌柜的从袖子里掏出了精致的小小金算盘，她快速拨动金珠，“杜姑娘，这个数。”

“什么！”杜若素惊叫，引得玲珑阁里众人都纷纷看她。

众目睽睽之下，杜若素只好压低了声音：“掌柜的莫不是欺我？这款比我方才看上的那款要细，为何却是三倍贵！”

“用料是不同，可工艺也大不相同，镯子虽细，但上头镂空的景都是细细打磨才成的，自然也贵上许多。”掌柜的解释着。

解释完了她忽然又觉着多余，稍稍提高了声音说着：“杜姑娘还未出玲珑阁，若是觉着贵，那便当无事发生过，把镯子再归还于我就好。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这金镯的美……”

“……”杜若素咬着牙，姜念盯着她，玲珑阁里其他众人也盯着她，其中还不乏几位她相识的贵女。

她有何颜面当作无事发生。

就在杜若素犹疑时，她身边的丫鬟说着：“姑娘，要不退了吧？”

“闭嘴！”她低声呵斥着不长眼的东西，随后咬牙切齿，“谁说我买不起？这镯子我要了！”

掌柜的笑了，连忙摆手让伙计收银票。

姜念也笑了，随后她心满意足地转身上了二楼。

玲珑阁的二楼，没有金饰，只有墙上挂着几个用金箔装点的画。这是她初经营玲珑阁时，斥了巨资找人打造的画。

可惜汴京贵人都喜欢意境深远的山水画，她这金箔画倒成了俗物。卖不出去，便摆在了二楼供她欣赏。眼下再看，姜念依旧觉着眼前的画熠熠生辉甚是美丽。

只不过，没过多久，她就听见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