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念也不生气:“说来惭愧,我当年没考上大学,没有进研究所的资格。不过,要是进了研究所,就碰不到我爱人了。”
齐飞又看了一眼墙上的全家福,点了点头:“生活幸福最重要。言归正传,老先生,你说您父亲在世的时候,完全没有和你提起过关于叶铭的事情吗?或者,你印象中,他有没有聊起过关于东汲镇的事情?”
听到这个问题,崔念似乎犯了难,和常蓉面面相觑。
倒是常蓉心直口快:“老爷子在的时候,什么都好,就是最忌讳说起东汲镇了。”
“咳咳。”崔念干咳了两声,似乎觉得常蓉直接这么说并不妥当。
这反而引起了齐飞的注意:“我刚从海洋研究所过来,崔老的学生也说,他从东汲镇建成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为什么呢?”
崔念听罢,叹了口气:“这是我们家的私事,和你查的案子应该没什么关系。”
“抱歉,既然崔老牵扯到当年的案子中,只要和东汲镇有关系的信息,还是请您告诉我。”
“唉……说起来算是家丑。”崔念仿佛没有提起这件事已经心情沉重,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我父亲他老人家终身都不再去东汲镇,和我的母亲有关。围海造陆那段时间,我父亲太忙了,吃住都在海边,很少回楠城市区的家,就因为这样,我母亲她出轨了,丢下我,和一个男人私奔了。这件事深深刺痛了我父亲,他没有责怪我母亲,反而是认为自己忙着建东汲镇的时候,疏忽了母亲的感受才会这样,因此之后再也不去东汲镇了。”
说到这里,崔念的老花眼镜里蒙了一层雾气,低头摘了眼镜,用衬衫一角擦拭着。
“我们家老崔,别看人家说是大专家的儿子,其实从小吃了的苦一点不少,老爷子工作忙,老崔就跟着年迈的奶奶过活……”常蓉现在说起来,还是满满的心疼。
说起自己的遭遇,崔念倒是豁达:“这不是遇到你了嘛,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都过去了。”
正说着,传来了敲门声,常蓉去开门。
一对夫妻站在门口,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拎着。
齐飞转头一看,这么巧就是常英和她丈夫两个人。
“哎呦,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常蓉一面说着,一面拿着门口的拖鞋,满心欢喜的样子。
小外孙听到动静也从里屋蹦跶出来,朝着爸妈怀里扑去。
齐飞看着这景象,心想着,的确,崔念说得没错,一切都过去了。
常英进了门,一看到齐飞,很意外:“齐警官,您怎么在?”
崔念怕常英担心似的,抢在齐飞前解释着:“没事没事,这位警察同志就是来了解一些海洋研究所的事情,你爷爷当年是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