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玉，我们聊聊。”

尺玉似是没有料到萧若曦会这么开门见山，有些吃惊地抬了抬眉毛。

“嚯，这就是你的第三个表情了吧。”

尺玉有些好奇：“前两个表情是什么？”

萧若曦即答：“嘻嘻，不嘻嘻。”

尺玉失笑：“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只要我能说，知无不言。”

萧若曦心虚地瞥了一眼萧洛，见他正在跟其他人说话，顾及不到自己这边，于是便放宽了心。

“你喜欢我吗？”

“我——”

尺玉顿住。

萧若曦的问题完完全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他看着萧若曦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沉默了两秒，尺玉将攥紧的拳头背到身后，强撑着最后一丝淡定：“嗯。”

萧若曦的眉头一下子皱成了“川”：“为什么？在蓝星的时候，我根本不认识你。”

听到萧若曦亲口说不认识自己，尺玉的心口一阵又一阵钝痛，即便是他早就知道了这个结局，仍是忍不住悲哀。

尺玉微微颔首，略显落寞的神色忽的一下软了下来，再抬头时眉宇间尽是温情，俨然没了刚刚的孤寂之色：“你能力出众，善良聪敏，在看见你的第一眼想我就喜欢上了你。”

萧若曦试探地问道：“你是说前几天？”

尺玉顿了顿，嗯了一声。

好好好，我跟你掏心窝子，你跟我耍心眼子是吧？

萧若曦眯着眼抿嘴笑笑，清澈的眸子里闪着狡黠的光：“非得让我施展圣人之力，你才肯跟我说实话？”

尺玉愣了一下：“对不起，先别生气好吗？听我解释。”

萧若曦没想到尺玉会突然这么客气，气一下子消了：“你说，我在听。”

尺玉垂眸，狭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良久，他合上眼睛，几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那些纷飞的血肉和弥散的哀嚎已经远去了，或者说还没到来，自己或许能在祂的目光之外……再乞怜一些她的爱？

低眉思忖了一会，尺玉最终还是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我爱你。”

见萧若曦发愣，尺玉继续说道：“我从很久之前就爱上你了，至于原因，请容我保密。

“我了解你的性格，如果我说了我为什么会爱上你，哪怕你对我没有感情，也会因为怜悯我而施舍给我一些微不足道的爱。

“我不希望让你为难，也不想破坏我们现在的相处模式，所以请允许我对你保密。”

尺玉的声音很轻很轻，隐藏了多年的情愫得以倾诉，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萧若曦见尺玉的神色不似作假，但她对于尺玉的身份还是有些存疑：“可是我的的确确不认识你，你又是怎么和我扯上关系的？”

尺玉的嘴张了张，却意外地没有声音。他自嘲地垂头苦笑：“抱歉，我说不出口。”

察觉到萧若曦越来越警惕的神色，尺玉连忙伸手，语气里掺杂着些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讨好：“我可以在你手心写字么？我放轻动作，不会弄疼你的。”

尺玉虚虚地端着萧若曦的手，轻轻在她手心写了起来。

萧若曦盯着他的动作，心中默念他写的字：

白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