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白擎苍的女儿甜甜五岁,也在同一年,甜甜去世,他便很少再出门,与人接触。
马大嫂的眼睛也在第二年彻底失去光彩,这件事在白泽村不是秘密,因为甜甜的病,全村筹款,最终还是没救回来。
而马大嫂原本视力很好,为了救女儿没日没夜的做手工,做餐盒拿出去卖,才耗损了双眼。
甜甜的死亡,一部分是当时的医学不够强大,还有一部分是钱不够,手术费对一个普通甚至没什么存款的家庭而言,无疑是一笔巨款。
“现在,该来说说你的事了。”
寂静的堂厅内,符栖栖不大不小的声音砸在所有人心里。
白擎苍的思绪从回忆中抽回,混乱的脑子渐渐归于平静。
“村长,你还记得甜甜生病的事吗?”
突然提起甜甜。
白振锐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微微皱眉:“我记着,甜甜的病,但你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实。”
甜甜死了,他又如何不心痛,那也是他看着从爬到会走的女娃娃。
可这又跟村里遇见的难题有什么关联?
白擎苍闭了闭眼,重重呼出一口气:“是我,我用活人作为祭品,向神祖求得让甜甜活的机会。”
白振锐先是一愣,然后不可置信的起身,握住桌面的手在颤抖。
“你说什么?!”
白卫华也处于震撼之中,连白泽凯都一时失了声。
符栖栖低头,漫不经心的用木棍戳泥土,“他说的是真的,七年前,他曾遇到一位女孩。”
想要自杀,失去生存欲望的女孩。
“扑通。”白振锐跌坐回椅子上,失神片刻,一把抓起茶杯砸碎在地上,怒喝:“你糊涂!”
“你糊涂啊!祖辈定下的规矩你怕不是忘了,不可伤害同类,不可欺诈,也不可视人命为草芥!你是有多蠢?!神祖怎么可能会接受!”
“你!”白振锐哆嗦的手指着他,半晌,一拳一拳的垂着胸口:“是我的错,我没看好你,也没能力。”
如果他早有能力赚到钱,甜甜还有一线生机。
是他……
“不是你的错。”
白擎苍抬起憔悴的面容,他双目猩红,拳头几乎握到变形:“村长,我的罪我自己会承担,无关任何人。”
“承担?”白振锐冷笑着摇头:“你用什么承担。”
他看向符栖栖,眼神带着渴求:“观主,说到底我也有部分责任,可否将他的罪孽移到我身上。”
“村长!”白擎苍倏地睁大了眼睛。
“你闭嘴!”白振锐没有回头看她,只恭敬的对符栖栖鞠了一躬:“我这把老骨头也够久了。”
此话一出,白泽凯怒气上头,还没冲出去就被白卫华拦住。
他皱紧眉:“爸,你干嘛?”凭什么别人的错要让他爷爷承担。
白卫华没说话,静静地看着符栖栖,“听观主的。”
白泽凯深吸了口气,到底是听话的坐下,更是对符栖栖的信任,“我真服,一个个的逞什么英雄。”
难题抛到脑门上,符栖栖面上的笑淡了。
都看着她干啥,她脸上有答案啊。
墨镜下的美眼翻上天,一手捧着花盆放下,她露出的下半张脸下垂:“谁也不用死,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