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绾姝忍不住默默感慨了声。
“好看吗?”,傅明池唇角微勾,似有几分挑逗。
“嗯。”,叶绾姝情不自禁的应了声。
感觉脚尖轻飘飘落了地,她顿时意识到自己方才孟浪轻浮了些,连忙站稳了脚跟,似笑非笑的调戏道:“殿下出去一趟,好像白嫩了许多。”
白得让人觉得有些不正常。
傅明池强压着喉头涌上的腥甜,仿若无事的问道:“叶姑娘想去哪里?”
叶绾姝偷偷瞥了眼城头上,见顾庭琛正铁青着脸往下看,故意戳了戳傅明池胸口:“只要不是镇抚使司,哪里都行。”
傅明池也跟着看了眼城头上:“姑娘若有不喜之事,无需迁就,越州地界,你只管为所欲为,本王护你。”
顾庭琛气得唇角发抖,取来一支箭径直射向傅明池。
眼见着利箭从城头袭来,祝文才眼疾手快,扔出一杆长枪硬生生将飞下的羽箭刺成两截。
傅明池面色淡然的拉着叶绾姝往军阵中央行去。
顾庭琛看得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拿起第二支箭正要拉弓时,祝文才立刻朝着上面大喊道:“顾小公爷,莫非你替太后、陛下巡查越州,只是为了谋害我家殿下的?如此明目张胆,未免也太不将我越州军当人看了。”
说完,带领军士们护着自家殿下和叶绾姝坐上了马车。
瞧着表妹坐上永宁王府的马车渐渐消失在夜色里,顾庭琛再也忍无可忍,冲着刘章吼道:“愣着做什么,整顿人马,出城迎回表姑娘。”
刘章慌忙应是,随着他急匆匆下了城楼,却见顾庭洲拦在了石梯口。
“你还想找死?”,顾庭琛双目腥红的瞪着他,眼中布满杀意。
顾庭洲捂着箭伤,义正言辞道:“北境不稳,朝廷为防御北寇已是殚精竭虑,庭琛,你还想挑起越州战事吗?”
顾庭琛冷哼一声:“挑起又如何,攘外必先安内,我早晚要将傅明池这登徒子碎尸万段。”
顾庭洲嗤笑,只觉自己这弟弟完全丧失了理智:“二十万越州军,你有几分把握平定?加剧内忧外患的局势,惹得天下大乱,你想做这千古罪人,让太后、父亲和整个顾家都背上骂名吗?”
顾庭琛顿时噎住,不甘心的捏紧了拳头。
顾庭洲又道:“傅明池今日擅自调动军队,兵围虞州城,只需如实上奏朝廷,他总是要给个交代的,绾绾宁可跳下城楼,也不愿与你成亲,你何必再苦苦相逼?”
“滚。”,顾庭琛涨红着脸,冲顾庭洲大吼一声。
绾绾已经脱困,顾庭洲也无心在此留下去,缓缓走出了镇抚使司,只是想着昔日他们兄弟二人陪着绾绾在潼阳度过的那些美好日子,他心里一阵一阵的刺痛。
他多想再回到从前的日子,可又知道再也回不去了,神色无比黯然的离开。
看着大公子终于活着走出镇抚使司,刘章这才暗自松了口气,连忙问:“小公爷,接下来咱们该如何是好?”
“传令薛玖早日班师,全力彻查越州各级府衙。”,顾庭琛道。
刘章蹙了蹙眉:“小公爷,可要依从大公子的,立刻上奏朝廷弹劾永宁王擅自调动军队之责?”
“你脑子和他一样,都被驴踢了?”,顾庭琛怒道:“你想让他彻查海匪还是想让他捉拿刺客?”
想到死士假扮海匪行刺傅明池这事,刘章心虚的赶紧低下头。
顾庭琛自是清楚,这事压根拿他没办法,就正如他拿行刺一事没折一样,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没想到这混账竟然反将自己一军,以此为由头肆意调动兵马。
眼下薛玖若不早些班师,恐怕营州军都得长期驻扎在镇抚使司的地盘了。
一想到绾绾和傅明池眉来眼去的模样,顾庭琛就气得浑身颤抖。
下一次,他定不会让傅明池再有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