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砚的思绪突然被一道光瞬间照亮,猛地回想起之前简童曾提及有人持有简薇的玉佩。
那玉佩是自己送给简薇的,她一直随身戴着,如今玉佩出现,说不定能借此找到简薇的下落。
他心急如焚,掌心微微沁出汗水,指尖迅速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拨通了简童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语速急切又不容置疑:“简童,我是傅沉砚,关于那块玉佩的事,古董行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电话那头,简童被这突如其来的急切弄得一愣,短暂的沉默后,她略带迟疑地开口:“沉砚哥,你先别着急,古董行那边暂时还没有线索,等有线索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闻言,傅沉砚眉头一蹙,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声音不自觉地颤抖:“我怎么能不急,这么久了,我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简薇的线索。”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些,“你再想想,古董行里就没有其他人能问问了?那些资深的鉴定师,或者经常出入的老主顾,他们人脉广,说不定知道点什么。”
听筒里,傅沉砚的话语裹挟着浓烈的急切,一字一句砸进简童心里。刹那间,酸涩翻涌,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望着镜子里略显疲惫的自己,满心都是不解。这么多年时光匆匆流过,为何傅沉砚对简薇的深情,分毫未改?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她多希望占据他全部目光的人是自己。
简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声音微微发颤却又带着几分坚定:“沉砚哥,我知道你心急如焚,这几天我几乎不眠不休,跑遍了古董圈的每一个角落,可那个持有玉佩的男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丁点痕迹都寻不到。不过你千万放心,我会继续跟进的。”
“那就有劳你了,若有进展,随时联系我。”傅沉砚声音低沉,透着几分疲惫与恳切。
挂了电话,他微微叹了口气,调整好情绪,稳稳抱起怀中的儿子,抬手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袖,转身朝着灯火通明的宴会厅走去。
推开门,热闹喧嚣瞬间将他淹没,觥筹交错间,他脸上挂起得体的微笑,仿若刚才的焦急从未出现,只有低头看向儿子时,眼中才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忧虑。
简童紧攥着手机,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心中的愤懑如汹涌潮水,再也压抑不住。“砰”的一声,她将手机狠狠砸向床铺,手机弹了一下,落在凌乱的被子上。
“简薇,简薇!”简童眼眶泛红,歇斯底里地怒吼,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忘不了她?她不过就是个私生女,到底哪点值得你心心念念,放不下!”
米雪正在隔壁房间忙碌,突然听到简童的怒吼声,手上的动作瞬间停下,心猛地一紧。她顾不上收拾,迅速放下手中的东西,脚步急促地快步朝简童房间走去,边走边喊:“童童,发生什么事了?”
一推开门,就看到简童满脸泪痕,情绪激动,米雪满脸担忧,急忙上前拉住简童的手。
简童抬起头,满脸泪痕,看到米雪,积压在心中的委屈瞬间决堤,扑进她怀里放声大哭:“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沉砚哥心里还是只有简薇,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米雪将简童轻轻搂进怀里,一下又一下顺着她的背轻轻摩挲,动作温柔得近乎小心翼翼,眼中溢满了心疼,声音不自觉放柔,轻声安抚:“傻孩子,何必和一个死了的人计较呢?把自己气成这样,多不值得。”
简童仰起头,极力克制着情绪,用力吸了吸鼻子,鼻尖泛红,她是多么希望简薇真的死了。“妈,她没有死。”
米雪正轻柔抚摸简童的背,听到这话,动作猛地一滞,脸上的关切瞬间被诧异取代。
她微张着嘴,目光紧紧锁住简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她没死?怎么会呢?她不是已经去世一年多了吗?童童,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说话间,她眉头越皱越紧,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安,似乎这个消息完全颠覆了她原本笃定的认知。
简童的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语气急促,带着几分因不知如何解释而产生的焦急:“妈,最近有人拿着简薇的玉佩现身了!她贴身戴着的东西都出现了,她肯定还活着,这是铁证啊!”
她双手不自觉地比划着,试图让米雪明白事情的关键,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满是无奈与急切,实在不知该如何才能把这复杂的情况跟妈妈讲透彻。
米雪下意识地拧紧了眉头,脸上的惊讶之色并未退散,眼中满是疑惑,缓缓开口:“童童,这可说不准。那玉佩说不定是被别人捡到的呢?倘若她真还活着,都过去一年多了,怎么会一直毫无音信,一次都不露面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似乎难以接受简薇还在世的这个假设,神情中满是对事情不合常理之处的困惑。
简童一时语塞,米雪的话确实有道理。但她内心又隐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沉默片刻后,简童说道:“妈,简薇的事先不要和别人说。”
米雪轻轻颔首,抬手理了理简童额前的碎发,眼中满是温柔与关切,轻声说道:“行,妈妈都听你的,你呀,也别整日忧心忡忡的,别把自己憋出病来。”
“我知道了,妈。”简童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应了一声,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思绪像团乱麻。
暮色沉沉,倦鸟归巢,城市华灯初上,简薇与李淑敏乘坐的车缓缓驶入B市。
奔波了一路,两人脸上都带着几分疲惫。窗外,霓虹灯光影闪烁,映照着她们略显憔悴的面容。历经长途跋涉,终于抵达熟悉又陌生的B市,简薇望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心中五味杂陈,而李淑敏则轻轻舒了口气,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