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常的生活中,他也尽尽所能的做着,只是这工分问题……
哎,马贵东愁的厉害,公社所有大队都是这么来的,总不能他一人将现状打破。
棚子,刘大发自然是不会打扫的,他又不傻,在那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他避都来不及避,眼下能做的只有答应。
想到明早的道歉,刘大发心里就呕的慌,他竟然被一个死丫头下套了,丢人丢到姥姥家的他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走了。
而要赶回家吃饭的马贵东被一众妇女队友们围着不让走。
她们今天要反抗,要公平,要争取合法权益……对就是合法权益,方知青就是这么说的。
马贵东被一众女队员们围在中间,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不小心碰到谁,就被误认为自己耍流氓。
人老了老了,清白了一世,眼看两只脚都快迈进棺材板里的他可不想被人扣上坏名声。
见马贵东不说话,方亚兰开口说道:“大队长,男人能干的我们也能干,男人不能干的我们还能干,你不能因为我们是女性,就区别对待。”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压在女性身上千百年,不曾改变,哪怕到现在,女子不如男的刻板印象在人们的心中根深蒂固。
可是男人,是在女子的裙摆下诞生的,他们没有任何理由,也不该看不起女人。
“大队长,我们大家伙都觉得方知青说的没错,我们就想和他们男人一样,拿同样的工分,养家糊口。”
“男人能做的,我们女人也能做。”
“没错,我们不比男人差。”
…………
女队员们情绪激昂,马贵东插不上嘴,一直等她们情绪稳定下来,他才敢张口:
“你们说的这事,让我回去合计合计,等明天清早,我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众人还是信得过马贵东的,见他这么说,就知道工分这事有信,也不吵不闹的回家了。
要回家的方亚兰则是被马贵东叫住了。
方亚兰疑惑的目光看向他:“大队长,还有事?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她要赶着回去上厕所,她肠胃有点虚,中午吃的那大半个冰西瓜有点遭不住,今天下午上工的时候,已经跑了好几趟厕所了。
“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工分的事,方知青,不知道你怎么看?”
不知道为啥,看着面前还没有他儿子大的方亚兰,马贵东总有种莫名的信任感。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马贵东就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看来他还真是有点病急乱投医了。
一个城里来的女知青,最多力气比寻常人大了点,但没下过田,恐怕连麦子和草都分不清,又能指望上什么?
方亚兰抿了抿嘴说道:“关于工分,我希望能够同工同酬,而非男女,这样才能够调动队员们在生产干活的积极性,为大队创造更多的财富。”
听她这么说,马贵东一时之间也来了兴趣,追问道:“具体呢?具体要怎么做?方知青你要知道,有些重活可是女人干不了的。”
方亚兰回道:“或许我们换个方向想呢,在同一个工种中,男队员和女队员干的活一样,质量也一样好,那最后得到的工分也要一样。
如果女队员的劳动超过男队员,那工分也要超过,反之则减少,也可以叫做同工同酬,如果工种不同,那就不同工不同酬。”
马贵东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说话,而着急上厕所的方亚兰可等不了,两腿一撒,人跑没影了。
等马贵东缓过神来,这哪还有方亚兰的身影,不过今天方亚兰的话,确实让马贵东开窍了。
当即,马贵东就把队里德高望重的马大爷以及会计等一众人召集在一起,开了场会议。
有反对的,有赞成的,不过赞成的居多,在众人的商讨下,工分的再分配就这么定下了。
先看着试验一阶段,不行再改回来,其中也有马贵东在赌的成分,他太想改变现状了。
他想让队员们吃饱,不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