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傲娇着脑袋,顺带护着那几个“雀儿”回答“就刚刚啊,你们没看到我离开吗?”
大家交头接耳的看着彼此,摇着头,说实话谁敢往窗户外看,那和找打没什么区别,再就是,我们的身高还没有高过屋子外的窗台沿,窗台沿下的陈天在不在,我们都不知道。而且我们那时候真的是板正的坐着听着老师讲课。
不大会,窗外看的到的墙上有大“雀儿”再叫,屋里的小“雀儿”也跟着叫,可我们不懂那是动物之间母子找寻的方式,我们也不懂我们夺去了他们最爱的生命。
陈天和同学把玩了好长时间,直到上课铃响,我们再一次回到座位等着老师的到来。
陈天着急的将它们塞在课桌里。
这一节课,我都有些恍惚,因为坐在靠窗户的位置,我看着窗外不断盘旋飞行的“雀儿”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它们在窗外实在是太吵了。
中途,好几次,那个年岁大了的语文老师,驻足聆听着响动,几次听到教室里、教室外接应叫着的“雀儿”声,语文老师仰头看着平房的顶棚,感叹“这老房子,该修修了,都有雀儿筑巢了。”
老师抚了抚自己的老花镜,继续读着一首古诗,我忘记了那首古诗,只记得那节课上的麻雀。
后来,所谓的长大,是让我们明白很多小时候不懂的道理。
陈天,在老师似察未察觉的情况下,几次用书本磕着里面的小“雀儿”,直到下课,那几只“雀儿”惨烈的故去。
老师离开的时候,陈天迅速的翻着那时候我们那张木质的桌子,然后掏出来几只头已经耷拉着的它们。
我回身一直看着最后排坐着的陈天,觉得他很失落。
他和几个男孩子捧着他们出去,不知道干了什么,回来的时候手里只是剩下泥土。
然而,在我们松散上学的时候,贺一之接受着全河县最好的教育,何秀梅也从村里搬到河县县城里租了一套房子住下,过上真正城里人的生活,他的生活样子我完全无法想象,基本都是靠着他和他的亲人闲言碎语中拼凑出他过着多么优越的生活。
后来贺家在河县县城有了自己的房子,每天贺一之都是被接送上下学,而且在放学之后还去学习一会绘画和小提琴。
那时候没有通讯工具,我们自然就成了有了分别的人。
通过何秀梅有时候回来村里和其他妇女聊天知道,何秀梅很骄傲贺一之的学习成绩,基本上都是名列前茅,而且何秀梅很鄙视村里的教育,当着村里好几个妇女说“咱们这的小学能教出什么人啊,你们赶紧给孩子转学,看看我家一之到了县里小学,每天都很忙,你们再看看咱们村里小学的学生每天放学就知道玩。”
当我听着他们给我描述着贺一之的生活时,我突然发现我们之间无形中发生了很多改变,他妈妈也依旧看不起我妈和老唐,我妈也再没有主动招呼过何秀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