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认怂的说“知道,知道……下次我注意,行吧。”
转而贺一之亲昵的看着我说“下次找不到了,就打电话,我下去接你。”
我重重的点头,没了笑意,深怕自己再暴露什么缺点被贺一之知道。
“吃饭不?”贺一之问我和陈天。
陈天因为玩游戏根本不在服务区。
“我吃。”
贺一之看我的样子甜笑,他挂着的胳膊行动不是很方便,就指挥我怎么操作煤气灶,怎么放上去笼屉将他妈妈给他包好的饺子放在上面蒸着。
贺一之见我弄好,揽着我的腰,亲吻我的脖颈,低声的说“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想转身看着他,可是他却不允许,弓着腰将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闭着眼睛放空自己,贺一之知道陈天没有劝说任然成功,也知道他的母亲依旧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
“喂喂……低调点行不,狗粮这么充足,我会流鼻血的。”陈天从身后走来嚷嚷着。
贺一之依旧不离开。
“慢慢来吧,或许时间久了就好了。”
陈天吱吱的叫着,走到我们跟前,将笼屉打开看着笼屉上的饺子,立刻冲我嚷嚷“就给吃狗粮啊?”
“他问你,你不说,就以为你不吃!”
“我玩游戏的时候,谁和我说话我都听不到。”陈天据理力争,弄得玩游戏就是他的本事。
我伸手拿饺子,继续放进去,贺一之就跟粘在我身上的跟着我,始终将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我骂陈天“玩个游戏还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
“不玩怎么知道有BUG,真是,你不懂。”
贺一之反而骂着陈天“你是在找人家的开发方向吧,少给我欺负唐小卉。”
“吆吆,说不成”陈天离开,再次回到客厅,拨弄桌上放着的一本杂志。
在我们没有来之前,贺一之和他的父母呆在这里,何秀梅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给贺一之包了上百个饺子,冷冻在冰箱里,她其实知道贺一之会做饭,可是还是觉得贺一之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就始终担心。
贺建国坐在客厅和贺一之聊着他公司最近的一些事情,偶尔贺一之会给贺建国出出主意,贺建国则深深的点头,他深知自己很多的观点都落后,加上自己年龄大了很多精力都不能投进去,好在他的公司运行正常,这样贺建国很是宽心。
话题谈到最后,贺建国告诉贺一之该找个对象了,事业总归是事业还是要有家庭。
贺一之张嘴就说“爸,我和唐小卉在一起。”
远在厨房的何秀梅手上的饺子皮一滑,包好的饺子馅全部掉在地上,何秀梅转身过来“你和谁在一起?”
何秀梅的怒火在这年里很少发作,一方面她老了没那个脾气了,另一方面贺建国也老了他也需要他的老伴何秀梅,俩人在快要六十岁的时候发现彼此很需要彼此,所以贺建国出现在一些活动中也带着何秀梅,虽然何秀梅和人家对不上话,但是总归看在贺建国的份上还是给足面子,何秀梅也假装着很有涵养,举手投足都体现着是有钱太太的样子。
贺一之见何秀梅那个样子,顿时有些语塞,他并不害怕,只是不想让他的父母生气而已。
贺建国见状立刻拉了一下贺一之的手,使劲抓了一把给了一些信号,贺一之才说“我准备找对象了。”
“哦,找吧,妈早就想抱孙子了。”何秀梅转身继续包着饺子。
贺建国摇了摇头,“等一等再说吧,你想和她在一起就在一起,就是再等一等说。”两人的对话语气很轻。
贺一之点头。
到后来,一家三口坐在餐桌上吃饭的时候,何秀梅问贺一之“是不是有中意的人了?”
贺一之看向贺建国。
贺建国敲着饭碗朝着何秀梅嚷道“他有了会告诉你的,给我弄点饭。”
何秀梅从结婚开始就觉得喜欢贺建国,觉得自己卑微一等,到现在还是如此,在贺建国面前不敢大喘气,所以贺建国的话对于何秀梅来说还是很管事,所以何秀梅端起饭碗给贺建国盛饭,就忘了自己要追问贺一之的话题。
此刻眼前的笼屉腾起薄薄的雾气,贺一之依旧抱着我站在灶台前,腾起的雾气在眼前飘散,但贺一之却始终不和我说一句话。
我在想我吃着何秀梅包的饺子,心中却想着她的不好,总觉得自己过意不去。
陈天还在翻着那本杂志。
“你妈妈还是觉得我图你家什么吗?”
贺一之被我的话问到。
他直起身体,将我转过来,“中秋节,回柳塘村吧!”
……
那是我心境有些恍惚的地方,我始终不明白贺一之想要干什么,甚至说我和他这几天都踩不到一个频道上,“你回去?……干嘛?”
我知道贺一之的父母已经在青城市里定居,河县的他的爷爷奶奶也早就过世。
“我想回柳塘村待着,想那里的一切一切了。村口的老树,我家的院子,后山的河流,还有柳塘村东头那个烙月饼的地方,还想看看柳塘村小学。”
哪些是我们年少时候一起玩耍的地方,曾经我们集合的地方如今也早已被硬化的广场取代,村里安装了路灯,变得不是那么黑暗,可是他说话一切会让人回想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
“行,回吧。”
我很少在这种假日短的时间回家,路途遥远让我很疲于奔波,我鲜少的回家几乎都是陈天带着我坐上火车在河县下车,然后陈天的父亲开着那辆快要报废的桑塔纳来接我们。
回到柳塘村,也只是在车窗里看着村口的老树,看着路边贺一之家的那个小二楼,到家之后再不出门。
有些时候村里的老人会来到我家,看到我后总是认不出我是谁,我也认不出他们是谁。
贺一之说的我们一起上的小学,也早就改成了养鸡场,那是并校后最大的伤感,我们再也找不到曾经的美好。
回家这个词眼在这几年里总是一种惯例,到了假期就应该回家,也因为自己总是单身原因,父母总是盼望着我能够回家时候带着一个人。
如今贺一之说起来回家,我竟然在心里有种害怕,害怕父母会见到我和贺一之回来,会害怕村里的人见到我和贺一之投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