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走到其面前禀告了一声:“皇上,太子殿下来了!”
“嗯?”语气中带着惊讶,显然不知慕青阳所来何事。
他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唤他进来。”
一会儿后,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太子慕青阳走到了御书房中央,一撩衣袍跪在了地上,动作干脆利落。
“儿臣参见父皇!”
听见他的声音,慕衡总算停下了批阅奏折的毛笔,将它轻轻放在砚台上。
“免礼,太子这个时候来见朕,所为何事啊?”他的声音很浑厚,是属于上位者底气很足的浑厚。
慕青阳想了想,双手作揖道:“回父皇,儿臣有要事禀告!”
“事关安平大桥坍塌一案,还请父皇屏退左右。”
见他这么说,慕衡微微皱眉,但还是对着福公公等人摆了摆手:“你们都出去,朕与太子有要事商谈。”
“是,奴才们告退!”福公公带着御书房其他宫人离开了。
他们走后,慕衡眯着眼看向慕青阳,忽然说:“安平大桥坍塌,沈密已经被定罪,太子,朕听说你那新纳的良娣就是沈密之女,很是得宠。”
“莫非你要为了她给沈密求情不成?”
“朕不得不提醒你,男人不可为了女人心软,之前你为了太子妃数次忤逆朕,如今又为了沈良娣重提安平大桥一案,你是尊贵的太子,难道这辈子就跟女人过不去了?”
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不悦,显然对慕青阳已经感到不满了。
这是他唯一一个中宫所出的嫡子,也是他最疼爱的儿子,文韬武略样样都是拔尖的,就是太过优柔寡断,总是过不去女人那一关。
慕衡常常在想,太子要过的莫非就是情关不成?
若过不去,那这太子之位迟早保不住,其他皇子可都虎视眈眈呢!
见他误会了,慕青阳赶紧解释:“父皇,儿臣并非要为沈大人求情,而是发现了安平大桥坍塌的重要疑点!”
在慕衡眼中,他还是想要为沈密辩解,所以语气有些冷冷的:“什么疑点?”
慕青阳也不在乎,只想着父皇愿意听就已经是好事了。
“回父皇,这些日子儿臣让专门的建筑工人去查了安平大桥坍塌的重要原因,是因为偷工减料了。”
“安平大桥表面与沈大人的图纸并无太大出入,但细查支座和下部结构,还是与图纸有较大区别,主要体现在内部用料上。”
“图纸上饱满结实,实际上安平大桥的残余支座里内部有许多蜂窝状的大孔,偷工减料严重,定是有人暗中作梗,从材料上下手贪污了大量的银子!”
听他这么一说,原本冷眼看他的皇帝慕衡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但还是嘴硬道:“就不能是沈密自己贪污的?”
“太子,光凭这个的话并不能证明沈家的清白!”
慕青阳颔首:“儿臣明白。”
“但当初抄了整个沈家,没收了财产,并没有这么大一笔银子,父皇不觉得奇怪吗?”
“若是沈大人贪污了,他会把银子拿去干嘛?”
这个问题倒是把慕衡难住了。
当初抄了沈家的财产他也看了,的确不多,就是沈密的俸禄加上他夫人的嫁妆铺子,可以说在官员中算是很清贫了。
“这……”
慕青阳勾起唇角,再放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根据沈大人的证词,他曾经将图纸给过他的妹妹沈玉荣,也就是晋王妃。”
慕衡眼睛猛地瞪大,作为帝王,他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跟晋王府也有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