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面带微笑地说道:“太子殿下真是太客气啦!”言语之中透露出几分谦逊和恭敬。
就在刚刚与钦天监寒暄结束之后,钦天监转身离去,前脚才刚刚迈出几步远,太子赵怀熠便迎面碰上了秦王赵怀钊。只见秦王赵怀钊迅速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行礼道:“臣弟给太子殿下请安。”其态度看似谦卑有礼,但眼神深处却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狡黠。
赵怀熠冷哼一声,面色冷峻地回应道:“秦王,请安就不必了,孤可受不起这等大礼。”接着,他目光如炬地盯着赵怀钊,继续说道:“孤此次遭遇刺杀,幸得老天眷顾,福大命大,暂且饶过你这回。但你最好好自为之,若是再有下一次,休怪孤绝不轻饶!”言罢,赵怀熠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只留下赵怀钊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待到太子赵怀熠走远后,赵怀钊狠狠地咬了咬牙,然后转头看向守在门口的太监,压低声音吩咐道:“速去禀报皇上,就说本王求见。”那太监闻言,不敢怠慢,连忙快步走进御书房内。
不多时,从御书房里传出皇上准许觐见的旨意。得到允许后,赵怀钊整理了一下衣袍,稳步迈进御书房。一进门,他便跪地叩头,高声喊道:“儿臣参见父皇,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端坐在龙椅之上的皇上缓缓开口说道:“钊儿来了啊。”语气平淡如水,让人摸不透其中深意。
赵怀钊起身谢恩后,小心翼翼地看着皇上,试探性地问道:“父皇,方才儿臣在路上偶遇太子皇兄,不知皇兄此番前来面圣所为何事?莫不是……向您告儿臣的状,说儿臣指使刺客行刺于他?”
皇上听闻赵怀钊所言后,顿时怒不可遏,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有一团怒火即将喷涌而出。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赵怀钊,怒吼道:“放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皇兄尚未发话,你竟敢在此胡言乱语,以那卑鄙狭隘的心思去揣测他这位正人君子!你刚才究竟说了些什么?你皇兄竟然遭遇了刺杀?”
皇上越想越是愤怒,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地向前一步,指着赵怀钊厉声喝问:“是不是你干的好事?快给朕从实招来!是不是你指使他人行刺你皇兄的?”话音未落,只见皇上扬起手掌,狠狠地扇在了秦王赵怀钊的脸上。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赵怀钊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
皇上余怒未消,继续骂道:“逆子啊逆子!亏朕平日里对你宠爱有加,没想到你竟如此大逆不道!来人呐!将这秦王带下去,让他好好反省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秦王府半步!”
赵怀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有些发懵,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急忙跪地叩头,申辩道:“父皇明鉴啊!此事真的与儿臣无关,儿臣对皇兄忠心耿耿,绝无半点谋害之心啊!儿臣怎会做出这般忤逆之事呢?”然而,此时的皇上根本听不进他的辩解,冷冷地说道:“哼!还敢狡辩!你自己都已经说漏嘴了,还有何颜面在这里巧舌如簧?速速回去闭门思过,若再敢多言,朕定不轻饶!”
随着皇上的一声令下,一群身强力壮的太监如狼似虎般冲上前去,不由分说地将秦王赵怀钊拖拽起来,一路向秦王府走去。赵怀钊一边挣扎着想要挣脱太监们的束缚,一边高声呼喊着冤枉,但他的声音却渐渐地消失在了远处……
皇上无奈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妍儿啊,我真不知道能否护住我们的钊儿。钊儿若是能安分守己,熠儿或许还会对他网开一面。”
安国公府 汀兰苑
阳光明媚,就在这时,萧母卢氏身旁那位一向稳重的刘嬷嬷步履匆匆地走了过来,她微微欠身行礼后说道:“小姐啊,老爷和夫人特意让老奴前来告知您一声儿,说是要请您过去接旨呢,此次前来传旨的可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苏公公,他老人家亲自登门啦!”
萧月听闻此事,面上并无太多惊讶之色,只是轻轻应了一句道:“好的,我知晓了。”语罢,她便款款起身,莲步轻移,身后紧跟着贴身丫鬟宛若一同朝着安国公府的前院走去。
待到萧月行至国公府前院之时,抬眼望去,但见家中众人皆已齐聚于此。只见那正座之上坐着精神矍铄的老夫人林氏,一旁站立着气宇轩昂、威风凛凛的安国公萧远山以及端庄娴雅的萧母卢氏。而在他们身侧,则站着身姿挺拔如松的兄长萧景深,再往周围看去,还有众多家仆侍立两旁,一个个屏息凝神,静候旨意降临。
此时,萧月的目光落在了前方那位身着华丽太监服饰之人身上,其身后还跟随着一群宫中侍从,个个神色肃穆。只听那人开口说道:“想来这位定然便是萧小姐了吧?快快上前接旨吧。”
话音未落,在场众人纷纷跪地行礼,齐声高呼万岁。紧接着,那领头的太监苏公公清了清嗓子,高声宣读起圣旨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爱子赵怀熠,人品贵重,行孝有嘉,文武双全,深得朕心。今有萧氏嫡女,温婉贤淑,德才兼备,娴淑大方,与太子堪称天造地设。朕躬闻之甚悦,故为其赐婚,择良辰吉日,于两月后初二完婚。
大婚之日,当普天同庆,大赦天下。着礼部、内务府等各衙门,务必精心筹备,将婚礼办得隆重而庄严,以显我皇家之风范。
望太子与萧月婚后,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同甘共苦,携手前行。恪守伦理纲常,谨遵祖训,为天下之楷模。.....”
待苏公公抑扬顿挫、字正腔圆地将那卷明黄色的圣旨宣读完毕之后,萧月朝着圣旨所在之处深深地叩头谢恩,并轻声回应道:“臣女领旨,多谢圣上隆恩。”其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国公爷萧远山走上前来,对着苏公公抱拳施礼,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说道:“此次有劳苏公公亲自跑一趟来为本府传旨,实在是辛苦您啦!”说完,他微微侧头,向身旁的儿子萧景深使了个眼色。
心领神会的萧景深当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绣工精美的锦囊,里面装着满满一袋沉甸甸的金叶子。只见他双手捧着锦囊,毕恭毕敬地递到苏公公面前,微笑着说道:“这点小小心意,聊表对公公的感激之情,请公公务必笑纳。”
苏公公见状,原本眯成一条缝的双眼瞬间睁大,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但很快便恢复如初。他连忙摆了摆手,口中推辞道:“哎呀呀,国公爷您真是太客气了,这本就是咱家分内之事,怎敢收受如此厚礼呢?万万使不得啊!”然而,尽管嘴上这般说着,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装满金叶子的锦囊。
见此情形,萧远山哈哈一笑,再次开口劝道:“苏公公莫要再推脱了,这不过是本公的一点心意罢了,若是公公不肯收下,倒显得我萧家不懂礼数了。”听到这话,苏公公略作犹豫,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金叶子的诱惑,笑眯眯地伸手接过了锦囊,嘴里还不忘客套一番:“既然国公爷如此盛情难却,那杂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边厢,萧月已被身边的侍女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身。她低垂着头,双颊绯红如霞,心中暗自思忖着即将到来的那场盛大婚礼。一想到自己将要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从此过上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生活,她的内心深处既充满了期待和憧憬,同时也不免生出些许少女特有的羞涩之意。
而另一边,萧母卢氏则快步走到女儿身边,紧紧拉住她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眼中满是慈爱和关切。卢氏轻轻抚摸着萧月的手背,语重心长地叮嘱道:“月儿啊,婚期将至,等嫁入东宫之后,凡事都需谨言慎行,切不可任性妄为。宫中规矩繁多,你可要多加留意,万不可行差踏错一步……”卢氏滔滔不绝地讲着,萧月则乖巧地点着头,将母亲的每一句话都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