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许穆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心中暗暗骂道:司马庆啊司马庆,你们这帮家伙如此不仁不义,那就休怪我也不顾情面了!今日若能保住自身周全,他日定要叫你们好看!
“许老板果真是个聪明人,那孤便静候了。只要账本能够及时送到孤手中,第二颗解药会立刻奉上。”赵怀熠面带微笑地说道。
听到这话,许穆宗并没有露出轻松之色,反而眉头紧皱,继续追问:“那第三颗解药呢?殿下难道打算在草民交出账本后,就连同草民也一并除之?这般行径,草民今日丧命于此,与司马庆等人一同受刑后再亡,又有何异?”
赵怀熠微微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回答道:“这第三颗解药嘛,自然得等到孤将账本仔细核对,确认其真实且毫无差错之后才能给予你。”
停了半晌又说道:“看许老板如何斟酌思量了,毕竟您这偌大的家业是否需要提前做一番妥善的安排?”
“殿下可真是……狠!”许穆宗满脸沮丧地喃喃自语着,身体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缓缓地瘫坐在地上。如此庞大的家业又怎能在短短六个时辰内就交代清楚呢?即便是自己面临生死关头,也必须要为家中的妻儿老小考虑周全,为他们妥善安排好一切。否则,即便到了九泉之下,他也无法安息。
此时,赵怀熠已然打开房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他的身影挺拔而冷峻,仿佛黑夜中的一座冰山,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跟在他身旁的季清亦步亦趋,两人一同渐渐融入了那深沉的夜色之中,消失在了茫茫黑暗里。
管家匆匆忙忙地跑进书房,一眼便看到了如烂泥般瘫倒在地的许穆宗。他急忙上前扶起自家老爷,关切地问道:“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徐管家啊!”许穆宗一脸凝重地看向眼前这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却依旧精神矍铄的老人,缓缓开口道:“日后我那夫人还有少爷小姐们可就要拜托您多多费心照看几年啦!等到少爷小姐们都长大成人之后......”说到这里,许穆宗不禁深深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徐管家那已被岁月染白了双鬓的头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懊悔之情。
……
一切似乎都在赵怀熠的精密算计之中有条不紊地发展着。
第二天清晨,赵怀熠便收到了许穆宗派亲自送来的账目名册,用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箱装着抱在怀里。
赵怀熠站在那里,目光如炬地看着前方徐徐走来的许穆宗,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徐老板,看来您已经深思熟虑过了啊。”
许穆宗快步走到赵怀熠面前,躬身行礼,神色略显紧张地说道:“太子殿下明鉴,草民家中老小对此事毫不知情,还望太子殿下高抬贵手,莫要牵连他们。草民愿将所有账本如数奉上,只求此事能由草民一人承担责任。”
赵怀熠缓声道:“法律虽严,但也并非无情之人所定。只要徐老板能够全力配合调查,孤自会酌情考量。”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轻轻抛给许穆宗,接着道:“这里面便是那第二颗解药。”
许穆宗赶忙伸手接住瓷瓶,如获至宝般紧紧握在手中,感激涕零地道:“草民多谢太子殿下大恩大德!”说完,再次向赵怀熠深深鞠了一躬,随后转身离去。
待许穆宗走远之后,赵怀熠脸色一沉,立刻下达命令:“传我军令,速速调遣兵马入城!”一时间,只听得马蹄声响彻云霄,一队队身披铁甲、手持长矛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入城中。
上阳城的百姓们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纷纷走出家门,好奇地围拢过来,想要一探究竟。只见那些士兵个个威风凛凛,甲胄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一些胆子较小的百姓见状,吓得赶紧关上自家大门,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街道上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大人,不好啦!禁卫军已经进城了啊!”只见司马庆手下的一个人气喘吁吁、神色慌张地匆匆赶来禀报,“他们二话不说,直接朝着您还有其他几位大人的府邸冲过去了,看样子是要展开一番大肆搜查呢!”
听到这个消息,一旁的罗玉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声音也跟着哆嗦起来:“大……大人,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咱们真的暴露了不成?可是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呀?明明昨天一切都还好好的呢!”
司马庆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愤怒与不甘。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喝道:“哼!召集所有能调动的人手,跟本官方一同回府!我倒要亲自瞧瞧,那太子殿下究竟想要搞什么名堂?难不成他以为这样就能把我们给扳倒了?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说着,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做事向来谨慎小心,那至关重要的账本更是被他妥善地藏在了养在外头的外室院子里,谅那太子本事再大,也休想找到。
司马庆心急如焚地带着一队人马风驰电掣般赶回府邸,远远望去,只见大批精锐士兵已经将司马府围得如同铁桶一般,密不透风。而自家的眷属则被牢牢地控制在门口,不得入内。
司马庆怒不可遏,瞪着双眼对着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的赵怀熠吼道:“不知太子殿下此举究竟是何用意!未曾得到圣上旨意便胆敢如此肆意妄为地包围我的司马府。怎么说微臣也是朝廷堂堂正正的三品大员,难道太子殿下就不怕微臣一纸诉状递到陛下面前吗?”
赵怀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司马大人竟然还记得自己乃是南邵国的臣子,倒也算脑子尚未完全糊涂到家啊。”
接着,他转头看向身后的禁卫军统领海荣,问道:“可曾搜到什么东西?”
海荣连忙抱拳答道:“回禀太子殿下,府里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物。”
司马庆听到这话,冷笑一声,上前一步说道:“太子殿下这般兴师动众,总该给微臣一个合理的解释和交代吧!否则,微臣定当不依不饶!”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云霄,由远及近。众人循声望去,但见季清骑着一匹骏马疾驰而来。待到近前,季清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赵怀熠面前,拱手行礼后说道:“启禀太子殿下,属下已在外宅寻获这些账本。而且那处地方竟有众多江湖人士严密把守,我们着实花费了不少功夫,折损了好些兄弟才最终成功拿到手。”说着,季清将手中一摞厚厚的账本呈递给赵怀熠。
只见后面紧紧跟随的侍卫们小心翼翼地抬起那个沉重的箱子,一步步向着前方走来。当他们走到近前时,赵怀熠微微抬手示意,声音冰冷而威严地道:“把箱子放在司马大人面前,好让他能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瞧清楚孤给他的这份‘交代’!”
随着箱子被轻轻放置在司马庆跟前,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也开始滚落下来。尽管心中仍抱有一丝侥幸,但在那巨大压力之下,他还是颤抖着双手缓缓伸向箱盖,然后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其掀开。
刹那间,司马庆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因为箱子里整整齐齐摆放着的,正是这两年来的所有账册!这些账册详细记录了他贪污受贿、中饱私囊等种种罪行,如今铁证如山摆在面前,他深知自己已经陷入绝境,再无任何翻身的可能。
“太……太子殿下,请您一定要听微臣解释啊!”司马庆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双腿一软便猛地跪倒在地,拼命磕头求饶起来。然而,赵怀熠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之意。
过了片刻,赵怀熠才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冷漠无情:“不必多言,来人呐!先将司马庆送入天牢严加看管,等候孤进一步发落!”
话音未落,几名身材魁梧的侍卫便迅速上前,毫不客气地将瘫倒在地的司马庆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