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

这是张帅第一次听海宁骂人，他又是一愣，正想劝慰海宁几句，这时救护车的笛声由远而近张帅想拽着海宁离开，可海宁没动，她冷冷地看着那位肇事者，他是一位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出租车司机，他的证件齐全，有位交通警正在询问他的事情，海宁一一记在心里，然后转身离开。

张帅忙叫道：“海宁姐，咱们就这么走了吗？”

海宁没说话，她的脸很阴沉，一言不发，只是向前走。

“姐！这案子的委托人都死了，我们还有必要查下去吗？”张帅追上来问道。

“为什么不查，张帅的死也许和这件事有很大关系。”海宁猛然站住了脚，随即又转身回去，救护人员正在问：“谁是这孩子的家人？”

“我是！”海宁说着走了过去，张帅先深深地吸一了一口气，然后从后面拽住海宁的胳膊小声说：“姐！别惹事好吗？咱们啥时候成这孩子的家人了，这一系列的……很麻烦的。”海宁没理他，跟着救护车上了车，张帅不得也跟了上去。

由于人已经死了，再去医院已经没了意义，救护车直接把尸体送到了殡仪馆，当然尸体还不能火化，要等交警处理完毕，他的尸体才会火化，不过他没有直系家属，要不是海宁跟着来，真还没有人管这个可怜的孩子了。

停尸房的气氛是极其阴森的，一个人，不论他的生前，有着多么的崇高的地位，有着多么大的荣耀，但是当他躺在医院太平间的水泥台上之际，他就变得什么也没有了，所有已死去的人，都是一样的。只是面对生命才刚刚开始的孩子来说，死亡未免有些残忍，他还什么都没经历过，就这样消失了，海宁的心一阵阵刺痛。

“家属交一下费用。”殡仪馆的人员冲着海宁喊道。

“我们不是家属……”张帅的话没说完，就被海宁制止住了，她点头说道：“我这就跟你去。”说着跟着工作人员去交费办理手续去了。

海宁他们刚走，张帅顿时觉得停尸房里冷飕飕的，他一缩脖，连忙跟了出去，海宁看了他一眼说：“你在这里等着，不要离开，不要让人接触刘小辉的尸体。”

“为啥呀？姐！这地方我害怕。”

“这你都怕，我看你是不想跟我一起查案了。”海宁冷哼了一声。

“你们是便衣？”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好奇地问。

海宁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哇！女警官，好帅气！”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一伸大拇指，非常崇拜的目光看向海宁，海宁突然说道：“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那人问。

“帮我看着孩子的尸体，如果晚上有人进入动了尸体的话，你要拍下来告诉我。”海宁压低声音说道。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申请晚班，帮你看着，不过，真有人会来这里翻动尸体，那他胆子够大的，这里的晚上可不是一般人敢来的。”

“如果没有最好，有的话，就靠你了，这件事办好了，我请你吃饭。”海宁说道。

“这个倒不用，我只是很好奇，你出来都要蒙面吗？”他在好奇海宁脸上的面纱，海宁叹了口气说道：“有次办案，脸毁了，这不过是遮丑罢了。”

“噢！”那人了然地点点头，不再难为海宁脸上的面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