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一声,他苦着脸解释,“我也是实在没办法。”
“老三的性格你知道,那就是个混不吝热的主儿,但凡吃一点亏,就能闹得所有人脸面全无。”
“当初只是因为让他晚一年上学,他就跑到镇上举报我和你婶子重女轻男,差点害的我们俩被下放。”
“后来你也看到了,这些年再苦再难,我都咬牙供他上学。”
“按理说终于熬出头,可是,你看看老三,毕业一个月了,天天在家等着人伺候,衣服都是你婶子在洗,比以前的地主老财过的还舒坦。”
“虽然说跟自己儿子不能计较太多,可我真的怕了。”
“咱们家祖辈清白,不求老三给社会做多大贡献,至少不能拖大家伙后腿吧。”
“养活他长大,没成材,反而把人养成了社会主义蛀虫,我死了都没脸跟祖宗交代啊。”
说到动容之处,老爷子流下两行混浊的眼泪。
慕建国很愧疚。
不该误会二叔,以为他恨毒了时景不给亲儿子留活路。
有道是,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二叔为了把儿子掰回正途,也是费尽心思了。
“行,我这就回屋拿纸笔,二叔,你打算怎么分?”
慕建国边说边往回走,下定决心把这件事办妥当。
“我和你婶子现在还能动,不需要他养老,等老了,让他每年给两百斤粮食就行,不拘粗粮还是细粮,尽尽心意就行。”
合情合理的要求,慕建国点点头,“这粮食该时景堂弟出,你养他小,他养你老,天经地义,对了,家产二叔你想怎么分?”
“给时景堂弟三分之一还是四分之一?”
“任务猪和任务鸡怎么处理?按工分算还是直接分肉?”
给兔崽子分家产?
想都不要想!
老子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凭什么便宜不孝子?
咳咳……
慕来旺清喉咙后,摆正脸色,“老三没干过活,给他别的也是糟蹋东西。”
“家里总共还剩一百斤粮食,我做主了,给他二十斤。”
“什么?”
慕建国不敢置信,“你把人分出去,除了二十斤粮食什么都不给?”
“这也太过分,时景堂弟可是你亲儿子啊!”
“二叔,你难道真想和亲儿子彻底离心?”
慕来旺坚持己见,“那孩子你也知道,一身反骨,不把人逼到绝路,他不会改的。”
“就这样吧。”
“就算他恨我,我也认了。”
“我被人误会没事,家族的名声不能被老三糟蹋。”
糊弄傻子呢?
慕建国苦口婆心继续劝说,“这样不成。”
“分个家把人往死路上逼,太缺德了,肯定不行。”
“二叔,时景干活不行,但是他脑子好使,年年考试都得第一,若非国家取消了高考,他肯定能成为大学生。”
“你现在把人得罪死,以后他出息,绝对不会让你们沾一点好处。”
“你不为自己着想,总得顾虑二婶、珠珠和其他人。”
“再怎么说,房子总得分一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