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快起床。”
“再拖下去,上朝就迟到了。”
“知道了!”
咬牙切齿吐出这三个字,时景闭着眼任由下人摆弄。
梳洗完毕,来不及吃早饭,随便踹了一个肉饼就向马车走去。
京城的路很好,尤其上朝的这段,铺满了青石,平顺坦荡,马车里并不会很颠簸。
怕自己睡过去,时景打开车窗透气。
时间太早,天上还能看到稀稀疏疏的星光。
宽阔的街道上,来来往往各种软轿和马车,全都匆匆赶路。
时景忍不住吐槽,“五更就得起床上班,真是没人性,以后一定要改掉这个变态的制度。”
早朝在文德殿举行。
威严的大殿上,当今圣上端坐龙椅,文武百官行礼问好后,开始商议政事杂务。
这些跟时景没关系,他身上只有一个虚职,只是个吉祥物。
“启奏圣上,江南水患已经拨款三十万两白银,然而,因粮价上涨,收购的粮食远远不够赈灾,多地官员反应灾民流入属地,请求朝廷支援。”
“国库存银有限,不能再拨款,让那些官员自己想办法安抚灾民。”
【景哥,这个皇帝不是挺正常的?】
“别急,继续观察。”
“启奏圣上,距离上次选秀已经三年,今年是否按照惯例全国遴选?”
“准。”
“启奏圣上……”
早朝结束,时景站的腰酸背痛。
十筒还是搞不懂,【景哥,除了不够负责外,他哪里有问题?】
“你没发现他的视线一直在文武百官身上迂回?”
【害,领导不都这样?】
【他们就喜欢搞人心态,好像这样显得高人一等似的。】
“当今圣上不一样,他筛查威胁。”
【威胁?】
【谁能威胁帝王啊?】
时景卖了个关子,“赵家造反上位,得位不正,内心一直消除不了某种担心。”
“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清除威胁。”
“你之前不是说顶层权贵心很脏?”
“当今圣上就是其中高手。”
“韭菜刚出头,就被神不知鬼不觉收割,或许被撞死,或许被毒死,或许喝水噎死……”
“以前那几位也耍手段,但是不会动辄要人命,人家只是把臣子当成工具,当今不是,他喜欢玩消消乐,只是不会牵连九族。”
十筒震惊,【他是不是有病?】
时景没否认,“很久之前,这个家族为保持血统近亲结婚,因为基因缺陷,个个都有点癫。”
“表面装的像正常人,其实根本不是那回事。”
“刚刚上朝,知道为什么没人敢反驳吗?”
【因为他是皇帝,一言九鼎。】
“错,因为他是疯子,不能受刺激。”
【有人栽过?】
“对,他跟赵业一样,容不得人反驳,不听话就杀,不管是谁。”
“自他上位,文武百官已经换了好几波了。”
十筒百思不得其解,【假如他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不把勋贵全杀了?】
“有句话,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他视百姓为禁脔,视百官为敌寇。”
“如果没有被拔掉爪牙的勋贵,谁还能见证赵家滔天的富贵?”
【好矛盾啊!】
“不矛盾,勋贵才是陪着赵家打天下的人,那些被一手扶持起来势力只是出于政治需求,在当今圣上眼里,和宦官并无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