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谁都无法改变。

宗门用尽手段，也不过是增加他们生还的机率。

上代两万弟子，妖兽山脉历练后活下来一万两千人，远古战场又折损一些……

目前还剩八千六百五十三人。

这代又能走出来多少呢？

三长老惆怅地灌一口酒，悠悠一叹，隐入云端。

突然，空间波动阵阵。

“自在逍遥卧云端，浊酒一壶叹人间，长老好雅兴。”

话音落地，玄天宗宗主摇着折扇，笑着从虚空走出来。

三长老警惕地看着来人，“阁下贸然前来，有何贵干？”

“莫非也来逼本座还债？”

三长老默默估算一下，余光偷偷掠过更高的云端。

这个打不过。

不过，老大就在附近，倒也不用怕什么。

意识到这件事，他瞬间挺直腰杆，“还是那句话，本座不赖账，等盛典结束就还。”

“道友误会了，本尊并无恶意，此番过来也只是随意闲谈。”

说着，他的视线也投向高处，“望川道友，既已前来，何不现身一叙？”

下一刻，一身肃杀的中年修士出现。

“你想说什么？”

“你们剑修都这么直白吗？”

似是被逗笑，玄天宗宗主勾起嘴角。

“不用紧张，本尊真没恶意。”

“这次过来，只有有些事一吐为快。”

说完，他掏出方桌和蒲团，用法力稳固后，放上酒壶酒杯。

斟满后推到两人面前。

“二位道友可知现今距离上次修士飞升有多久？”

“一千二百年。”

“这期间，无论天资多妖孽的修士，无一人能飞升上界。”

“仙路在一千两百年前就断了！”

“不是吾等修士不努力，是天玄大陆不愿吾等超脱！”

说完，他停顿下来，观察两人表情。

淡漠又平静。

似乎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一样。

顿一下，他继续说，“不但如此，本尊还观察到，末法时代即将降临。”

“灵气会越来越少，道也会越来越难感悟。”

“短则数百年，长则千年，吾等修士就会和凡人一样，孱弱无力，困于躯壳。”

大长老依然很平静。

“那又如何？”

“凡人也能成为剑客，依旧能践行剑道。”

浅薄！

迂腐！

愚蠢！

玄天宗宗主怒火三丈，冷笑一声斥责，“望川长老，恕本尊直言。”

“时代变了，人也要懂得变通。”

“而不是一味地刻板守旧，不知所谓地坚持某些毫无意义的东西。”

“本尊这番话不仅说给你听，也是说给洛时景听。”

“大势已成，必不可挡。”

“识时务者方为俊杰，螳臂当车毫无用处，反而……”

话还没说完，大长老直接打断，“你要宣战吗？”

玄天宗宗主哽住：怎么可能？

“本尊欲化干戈为玉帛，真情实意，一片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