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非要给我扣屎盆子?”
时景点点头,“说得对,许茂,要不你还是报案吧。”
“孩子不承认,咱们就还他一个清白呗。”
许茂眼神古怪地打量一番时景,“我说,你是不是换魂儿了?”
“我收拾甄天赐,你竟然没跟我急,反而还有心情落井下石。”
“难道终于想明白,不愿意再让寡妇拿捏?”
说着,他挑挑眉,意味深长开口。
“兄弟,这就对了。”
“四九城的女人多了去,何必非吊死在秦莲那女人身上。”
“她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许茂和何时景一起长大。
两人脾气不对付,亦敌亦友。
偶尔还会互相下绊子。
但是到底有些情分,何时景冻死在桥洞后,许茂帮忙收的尸骨。
只冲这点,时景就得承情。
摸摸鼻子,时景递出一根烟,“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正事要紧,先找鸡。”
“行!”
大前门的烟,许茂不想拒绝,刚伸出手接。
甄天赐猛地窜出去。
跑路前还朝众人做了个鬼脸。
“报案,立马报案!”
“这次绝对不能放过甄天赐这个小畜生。”
说完,一脸火气冲向大门。
恰好碰到刚回来的秦莲,“许茂兄弟,该吃晚饭了,你要去哪?”
“是不是弟妹做的饭不合口?”
闻言,许茂顿住脚步,“差点忘了,子债母偿。”
“秦莲,甄天赐偷了我家的老母鸡,我特意花两块五从老乡家里换购的。”
“要么赔我五块钱,要么我报案让公安把你家天赐抓进去。”
“甄天赐那个瘪犊子是小孩子不懂区别,你一个三十多的大人应该不会不懂。”
“自己选一个吧!”
“偷鸡?”
秦莲脸色大变,“许茂兄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家天赐不是那种人。”
许茂嗤笑一声,讽刺地勾起嘴角,“甄天赐什么德性整个家属院谁不知道?”
“也不知道你这个当妈的脸皮多厚才能说出这句话。”
“信不信由你,我去报案了。”
说着,他又要往前走。
“等等!”
秦莲脸色难看地叫住人。
“五块钱是吧?”
“我这就给你。”
“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以后都不许跟别人提天赐偷鸡。”
强硬地要求完,她放低姿态哀求,“许茂兄弟,嫂子知道让你受了委屈。”
“但是天赐还小,万一传出偷鸡摸狗的名声,以后谁还敢跟他一起玩?”
“他小小年纪没了爹,已经很可怜,若是再被人唾弃排斥,这辈子都别想有好前途。”
“同一个家属院,天赐叫你一声叔,你也看着他长大,忍心看着孩子因为小时候的一点错蹉跎终生吗?”
许茂非常不自在。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但是因为追究责任影响孩子前途,总觉得心虚的厉害,理不直气也不敢壮。
“我也不是非要咄咄逼人。”
“那只鸡我自己都没舍得吃,就被你家天赐偷了,换成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既然你答应赔钱,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当然,也不会碎嘴子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