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并不意外,“很正常,文武百官谁没有点把柄在沈相手里?”
“别人收拾人还要调查,他只需要把提前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就行。”
“整个朝堂,全是沈相的党羽,他的话,自然比咱们有用。”
“多想无益,走,该去看看钱钧了。”
姬祁安突然想起一件事,“伴伴,咱们一直形影不离会不会不太好?”
“沈相会不会怀疑你别有用心?”
“这你就搞错了一点,”时景笑着解释,“沈相忌惮的并不是皇帝身边出现宠臣,而是这位宠臣不是自己的人。”
“我们不需要避讳什么,关系越好,越能证明我的价值,他拉拢的时候才越舍得下本钱。”
“至于你说的别有用心,沈相纵横官场几十年,除了心腹外,不可能随便相信外人。”
“我自然也不会例外。”
“不过,这点并不需要在意,目前为止,他并没把咱们俩放在眼里,之所以耗费精力周旋,只是想用最小的代价达成目的。”
“事实上,咱们并没有与他为敌的实力,沈相即便心中有疑,也不会在意那些小打小闹。”
“你可以理解为实力带来的强大底气。”
姬祁安恍然大悟,“难怪伴伴一点不着急。”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着急有用?”
姬祁安哽住,“也不能这么说,不是已经迈出第一步?”
“伴伴,咱们是不是该去看钱钧了?”
“先吃晚饭,让钱钧在牢里多受点苦,否则怎么体现出皇恩浩荡?”
姬祁安:虽然不太认同,但是伴伴这么做,一定有道理。
小团子听话的选了一堆爱吃的饭菜,吃完又在街上散步好久。
然后,两人才不慌不忙去见钱钧。
牢里。
钱钧被毒打的躺在地上抽搐。
出事后他就一直琢磨,到现在也梳理不清楚为什么出事。
荫庇武官后,他就靠着钻营一路高升,自认为对各个体系的大人物都有所了解。
其中,对沈则如这位辅宰更是下了苦功夫。
沈则如幼年家贫,为了读书,不仅卖了房子和地,还因凑赶考的费用卖了亲姐姐。
正因如此,此人表面落落大方,其实视财如命,刚入官场时还算有分寸,只敢收下面人的孝敬。
成为辅宰后,敛财之意毫不掩饰,直接将冰敬、炭敬等设为惯例。
不过,或许是文人的通病,此人贪归贪,但是极其守信用,拿钱就会好好办事。
自己这种前脚刚掏钱,后脚就被收拾的例子,前所未有。
“难道有人谋害本指挥?”
“能说动一朝辅宰的人会是谁呢?”
“邢文杰那个小白脸?”
“不可能不可能,他没这么大的能力。”
“莫非是那两位副指挥使?”
想到这个可能,钱钧脸色无比难堪。
“两个贱人,口口声声本指挥媚上欺下,自己不也一样?”
“沈则如那个老匹夫也不是好东西,有本事搞本指挥,怎么没本事把钱还回来?”
“那可是八十万两白银!”
想到这,钱钧心都在滴血。
本来是两个副指挥使的买命钱,现在倒好,成了自己的催命刀。
早知道这个下场,还不如别折腾,大不了指挥使的位置让给别人。
“爹,娘,祖父祖母,二叔二婶,三叔三婶,四叔四婶……”
“我把祖传的官位搞丢了,我是咱们老钱家的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