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有事启奏。”
“爱卿但讲无妨。”
“臣推举翰林院编修邢文杰为天子讲师。”
“臣以为不妥!”
时景淡淡一暼后,钱钧硬着头皮出声。
“天子讲师关系社稷,须德行兼备,天下表率。”
“邢编修虽出类拔萃,然,年轻气盛,资历不够,尚需磨练,不可轻易委任要职。”
“哦?”
姬祁安来了精神,“爱卿可有什么人举荐?”
“回圣上,臣厚着脸皮推举自己。”
“放肆!”
“胡闹!”
沈辅宰和也叶太傅不约而同大声斥责。
“钱钧,你简直不知所谓!”
叶太傅忍无可忍,“自古天子讲师都是文坛巨儒,你一个科考都没过的人,有什么资格教导圣上?”
“莫非教圣上你那套投机钻营的手段?”
“用心险恶,恶毒至极。”
“简直罪该万死!”
邢文杰也觉得备受侮辱,“钱指挥,本官承认自己资质驽钝,当不起很多人夸赞,但是比你却绰绰有余。”
“倘若本官没资格成为太子讲师,你又凭什么厚着脸皮举荐自己?”
“当然是凭圣上喜欢本指挥。”
姬祁安沉默一瞬,“钱卿确实挺有趣的,不过,邢卿也踏实可靠。”
“要不这样,朕把你们两个都任命为太子讲师?”
“不行!”
“万万不可!”
沈辅宰和叶太傅的声音又同时响起。
沈辅宰是想摁死钱钧,不想他依仗盛宠得势。
叶太傅则单纯不能接受草包教导姬朝皇帝。
两人真的被气到了,全都沉着脸喘粗气。
“圣上,国之大事,岂可儿戏?”
“钱钧此人不通文墨,不精武艺,空居高位,尸位素餐。”
“若他都能成为天子讲师,让天下人怎么看我等文人的脸面?”
“叶卿这话的意思,朕的心情和喜好不如你们文人的脸面?”
姬祁安陡然冷脸,“叶卿,莫要以为朕年纪小就好诓骗?”
“太傅一职向来由文人担任不错,但是天子讲师这个职业因朕而立,难道不应该以朕为重?”
“身为一国之君,朕要通文识字,熟读四书五经。”
“然,圣人有言,君子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数,邢编修能否样样精通?”
“他一人能教这么多科目吗?”
“朕多找一人为他分担何错之有?”
叶太傅脸色难看,“圣上,你这是强人所难。”
“即便老臣,也不敢说六艺全都精通,尤其御、射二艺,早年家贫,根本没有条件学习这些。”
“但是,这并不影响老臣处理政务,为君分忧。”
“是这样没错,所以太傅找了太子讲师分到教授天子的职责,朕都明白,也理解您老的不得已。”
“同样的,朕也希望太傅能换位思考,天子讲师必须优中择优。”
“如果不能,就群策群力,多任命几人。”
“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好消息,邢文杰推销出去了。
坏消息,钱钧也成了太子讲师。
下朝后,沈辅宰脸臭的如同踩到屎。
“胡闹,胡闹,真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