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积雪覆盖着大地,一片苍白。
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雪花,打在脸上如同刀割。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雪水的混合气味,令人作呕。
堤坝的工地上,人头攒动,却死气沉沉。
衣衫褴褛的百姓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机械地挥动着手中的工具。
他们大多面黄肌瘦,眼神空洞,仿佛对生活已经失去了所有希望。
“快点!都快点!磨磨蹭蹭的,想挨鞭子吗?!”
赵家家丁挥舞着皮鞭,在人群中穿梭,不时发出呵斥声。
皮鞭落在皮肉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伴随着百姓的闷哼。
“娘亲……”
一个衣着单薄的小女孩,紧紧地抱着一个妇人的腿,瑟瑟发抖。
妇人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却无力保护自己的孩子。
她只能默默地流泪,任由将鞭子抽在小女孩的身上。
钟萧满眼都是萧若兰她娘惨白的表情。
当初遇到萧若兰的时候,就是这般景象。
只不过当时的赵家还不会亲自下场,而是怂恿黑风旗的土匪去洗劫。
“哥哥,为什么人类要如此对待同类。”
白晴看着眼前的一切,泪水在眼眶打转,眼里充满了愤怒。
她们清梦灵狐一族,虽然彼此间也有冲突,但若是遇到什么事,也会摒弃前嫌,互相帮助,
她以为化形成人后,就能融入人类社会。
但眼前这一幕,实在是震撼到他了。
人在奴役凶兽,人也在奴役人,这是一个肮脏的权利游戏。
懦夫站在欺压者身后敢挥起鞭子,鞭挞坚硬的灵魂。
“他们根本不把这些百姓当人看,赵家这是在找死。”
钟萧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他注意到,堤坝的修筑速度异常缓慢。
按理说,这么多人同时施工,进度应该很快才对。
但现在,堤坝的进展却慢得离谱。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钟萧低声说道。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或许……根本不是为了修堤坝。”
“嗯?”钟萧疑惑,回头望去。"重楼兄,好久不见了。"
江重楼点了点头,身边站着的正是姚绫。
“你看那些赵家的家丁,他们虽然在监督百姓干活,但眼神却总是飘向堤坝的底部。”
“底部?”
钟萧顺着白晴的目光看去。
堤坝的底部,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况。
“重楼兄此言何意?”
钟萧眉头微皱。
江重楼与姚绫对视一眼。
姚绫开口道:“我们发现,赵家运送的石料和泥土数量与堤坝的体积严重不符。”
“也就是说,他们可能在堤坝内部做了什么手脚。”
江重楼补充道。
“会不会是偷工减料?”白晴问道。
“不可能。”
钟萧摇了摇头,“赵家虽然贪婪,但不会蠢到在这种事情上偷工减料。”
“这堤坝是为了防洪而建,一旦溃堤,赵家首当其冲。”
“他们这么做,必然有其他目的。”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