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吴叔来过了,李河他今天去办休学手续,最近一年,吴叔可能会给他换身份。”
从津州开往京市,又到李山家楼下接到人,已经早上七点了。
“我替我弟弟和你道歉。”李山继续说,“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家补偿的…”
“行了行了,你和我不必那么客气,我和李河也不是那么生疏,他是我师弟,我生气归生气,但师傅都已经出面解决了,我没有任何异议。”冷金旗挂着黑眼圈,他一晚上没有休息了。
昨晚拿到了安琳的尸检报告,本不想再将李山牵扯进来,但他还在高速上时,李山就打电话来询问情况了。
洪光那边的线索又断了,像酒吧夜店那类场所的监控最多只能保持一个月,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两周就删除的。
师傅的权限冷金旗不能再用了,幸而没有出意外也幸而没有被发现。
“吴桓那边顺着洪光在往下查,我今天要去一趟西山别墅。有人在外面拉绳子,就必须要有人在里面系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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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园拉起了警戒线,原本住在这里的老爹也搬去了别处。
“再加一点重量。”
绳子穿过树枝,一头在站在围栏处的冷金旗手上,一头挂着一个五十公斤的沙袋。
陈小雨身高164体重120公斤,一个比较标准的孕妇身材,对于健身的人来说抱起她并不难,再加上有车子在外面拉,不需要滑轮就能简单轻松的将死者吊起。
李山又绑了一个十公斤的沙袋上去。
冷金旗戴着手套,用力紧握住绳子——单纯靠人力并不轻松。
冷金旗将绳子用力一拉,紧紧绑在了栏杆上,但即使是这样,沙袋的高度也矮于陈小雨被吊起的高度。
将沙袋绑好后,冷金旗头上细微冒着汗。
角度太大,并不省力。
…
“当时在花园内客人的只有我妈和几位打牌的太太,其余人员…就是花园里的两个园丁。”
勒死一个人只需要两三分钟,但这两三分钟足以让死者呼救,在附近打牌的几位太太不可能听不到一点动静。
况且尸检报告也显示,生前并没有遭受被捂嘴、扼脖等导致发不出声音的动作。
李山将纸巾递给冷金旗,抬头看了眼被挂起来的沙袋,又想起了那天漫天飞扬的扑克牌。
好像…曾经也见过那幅景象…
…
金随以前学过建筑,专攻中式,西山别墅是金随自己设计的。
这个花园占地巨大,当初设计时,便参考了苏市园林。
这儿虽然坐落在北方,但每个来参观的人都说仿佛来到了江南。
美则美矣,维护费也巨大。
金初老说冷金旗爱花钱,但金家最爱花钱的,还是老爹。
冷金旗蹲在假山旁的低矮植物处,那些植物修剪的干干净净,可谓是一丝不苟。
他或许知道为什么阿迪拉他们没有听见陈小雨的声音了。
人总是会忽略和场景和谐的声音,比如说人在大街上听到鸣笛声、商贩吆喝声,并不会引起注意,但在教室上课时,听到喇叭声吆喝声会觉得突兀。
冷金旗起身,附着在李山耳旁耳语了几句,两人就离开了花园。
…
吴桓派了几位警察守在西山别墅,接到冷金旗的电话时,他就赶来了——倒不是别的,主要是冷金旗说有重大发现。
天冷了,但好在今天有阳光。
本就是借鉴了苏市园林的设计,茂密的绿色植物倒给寒冷的京城添了些色彩。
“吴队。”几个站在警戒线前的警员见吴桓来了,指着一个地方道:“津州重案组那位刚过去了,让您在那里坐着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