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还在吗?”
冷金旗饶有意味的看着老汉,“您老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保安室亮着暖光,简陋的房子里放着一个上下床和一张饭桌,饭桌底下是一个暖风机。
墙上的优秀员工锦旗已经落了灰。
“三十…四十多年了…我哪里记得哦。”老汉放下手电筒坐下,示意冷金旗和李山自己找位置坐。
冷金旗没有坐,李山自然是知道他那些嫌弃这嫌弃那的破毛病,拉了个椅子出来自己坐下了,就让这人站着吧。
“何彩玲医生,您老还记得吗?”
何彩玲…
说起这个名字,老汉倒水的手一顿,似乎陷入了回忆,等他黝黑的手背被烫到时,才回过神来。
一旁的冷金旗和李山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老伯?”
“以前的津山医院拥有津州最好的妇产科。”老汉端起手中的水,似乎不觉得烫似的,一口接着一口,不知道是为了驱散刚才门外带来的寒意还是在使自己镇定,“何医生,是妇产科最好的大夫。”
刚才在外面没什么灯光,只能看到他披着一件军大衣,这会儿到了室内倒是将他的一身看得清清楚楚。
一条灰黑色秋裤被紧紧扎进毛袜中,而那几件上衣…或许里面还穿了短袖、长袖衫、毛线衣…全部扎进了秋裤中,军大衣盖在老汉即使穿的再多也略显瘦小的身体上,让人忍不住替他觉得这厚厚的军大衣太重了,像一头老驴艰难的驮着军大衣似的。
“东北产业改造时,我被迫下岗,跟着同乡跑到这津州来,当时津州除了沿海那几个区,其他地方和我老家也没啥区别。”
“有几个同乡觉得在北方赚不到钱,往南方去了,但我没什么经商头脑,就留在了津州干苦力活。”
“后来上了年纪,找了个保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