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臭小子,凌晨不睡觉给我发什么信息?不是说不修吗?一分钟变一个想法!我是你的管家吗?”
“哥,帮我个忙。”
“有事哥哥哥,没事你就是独生子了,是,冷姨只生了你一个,我到底不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哥!”
“哥,帮我找一个叫薛呈的人。”
“你哥我今晚可是被当成人质关在了酒店,一整晚都没见你人,我要走了你也不来送我。”
“我先挂了哥,记得帮我。”
那头的啰嗦冷金旗全当没听见,说完正事便挂了电话,总之已经习惯了。
…
他是幸运的,身在了一个吃穿不愁的家庭,从小到大都有叛逆嚣张的资本,不光是在外人面前,在家人面前也是,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他从小要风得风要雨的雨。
他起身,正欲打开门,就瞧见里面的人已经醒了。
“李老师。”他在病床边坐下,“再睡会儿吧,我也要睡会儿,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去张隽从小到大上学生活的地方看看。”
他似乎并不打算问李山为什么会晕倒,也或许是累了,不想再聊这些。
“你……”
李山凝视着伏在他床边的男人,冷金旗那冷峻如金的面庞隔着被子贴在他的手边———他紧闭双眸,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在脸上投下阴影。来自新疆那片神秘土地上的孩子,天生便拥有着令人艳羡的长睫毛。
李山轻叹了口气,本想唤他回家休息去,但考虑到这几天冷金旗似乎比自己更加疲惫,且手还受着伤,便也由他这般睡去了———只希望他醒来时,脖子不要酸痛才好。
他的手仿若被施了定身咒般,丝毫不敢挪动,生怕稍有动静便会惊扰了冷金旗。病床对面的钟表,宛如一位忠诚的卫士,滴答滴答地走着,而空调出热风时发出的轻微轰鸣声,则恰似一首轻柔的摇篮曲。不多时,两人便都沉沉睡去了,而那许久未见的太阳,透过白纱窗帘,缓缓地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