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显睫毛征候,外眼角形成未被烟雾炭末熏黑的鹅爪状改变,睫毛仅尖端被烧焦。”
“说人话。”待老孟说完,许小楼手中的烟也燃尽了,“我听不懂。”
“死者是生前烧死,也说明导致她死亡的原因是火烧,活活烧死。”老孟换了个说法继续道,“一般对于这个年龄阶段的死者,我们会立马进行阴道部位检查,虽然火烧的原因会干扰判断,但死者生前未遭受到强奸,因为皮肤组织损坏,我们无法判断她是否收到过其他伤害,但没有明显内伤,可以排除死者生前遭受过暴力虐打的可能,同时胃部也没有药物残留,她是清醒的状态下出现在案发地点的。”
…
“早上有几个人看到起火了?”冷金旗靠在椅背上,看着面前的谭李樟。
“我先不是说了吗?我和几个工友,具体几位我不记得了。”谭李樟摇摇头,“你们可以去问,他们懒得多管闲事,是我提着水去救火的。”
“那边是荒地,就算不管火势也不会烧到工地来,而且在不确定火势大小的时候,别人都没有行动,你怎么敢一个人去呢?”
“诶呀,我不是都说了吗?那块儿经常起火,又不大,看到了就去灭一下就行。”
“工地离荒地有一段距离,火势既不大,又怎么会被你看到?”冷金旗微眯着眼,反问道。
谭李樟一愣,似乎没想到这个警察会对他刨根问底,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狐疑的看着冷金旗。
“你们怀疑我?工地这么多工人和我一起看到起火的,并且报警的也是我,我这一趟过来是让你们帮我找侄女的,你们不让我看我老婆,而是在这里拷问我———许警官呢?我要见许警官!”
…
老孟说完后,又往室内瞧了一眼。冷金旗在里面,许小楼也就不打算再进去了,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软白沙,盒子有些皱瘪,他把最后一根烟拿出来,将烟盒丢进旁边的垃圾桶,打火机啪嗒一声响,又是一轮烟雾缭绕。
“怎么抓着谭李樟审这么久?他是报案人吧?”老孟挥了挥面前的烟雾,“你少抽点,伤身体。”
“都四十了,有什么伤不伤的。”许小楼自嘲的笑了笑,挑了挑眉也跟着往里看去。“谭李樟是那个冷金旗叫来的,分开问话,也是他提出来的。”
“他怀疑谭李樟?”
“嗯。”
…
“谭先生别着急。”李山见谭李樟不配合,礼貌道:“我们只是照例问话,您提供的线索越多,我们的破案速度越快。”
“可我知道的都说了啊!”谭李樟并未冷静多少,他并不是作为犯人被审问,仍可自由行动,只见他站起身欲开门出去,冷金旗也跟着起身挡在了他面前。
身高差带来的压迫感笼罩着谭李樟,冷金旗挡在门口,他低头看着谭李樟。
“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谭先生。”
“诶呀!我都说了,我就是看见了就去救火啊!做好事也有错吗?如果做好事要被抓起来,谁还做好事啊?”
…
门内空气冷却,门外的烟雾却久久未散。
“对了老许,先不是和你说那个扎头发的眼熟吗?”老孟刚才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这会儿眼睛忽然亮了。“冷金旗不是那个冷金旗吗?”
“哪个?”许小楼一脸疑惑,脖子往前一伸,仿佛带着深深疑惑。
“津州重案组那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