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
冷金旗在桌子旁站定,李山则自动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坐在了许小楼对面。
“但是出结果了。”冷金旗的表情不似在廊前晒太阳那般轻松,这会儿虽然没有蹙眉,但仍能看出紧绷的神色。
听到出结果了,老孟也才想起来,他刚坐下听见这句话后正准备起身往检验科去,却被冷金旗叫住了。
“钟弥迩弄好了,结果也拿给我了。”冷金旗示意老孟坐下,又接着说:“那个焦尸,确实是何襄的侄女。”
“!”
老孟和许小楼皆是一惊,如果被烧死的人是何惠惠,那么目击者就是她的亲姑父。
这是怎样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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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尸间放着的尸体被白布盖着,但因为燃烧而蜷缩的动作并不能使尸体呈平躺状态,只是将白布高高顶起。
何襄被谭李樟扶着,嘴巴一张一合发不出一点声音。鉴定结果一出,她拔了手上的针便过来了,饶是再有心理准备,真正看到的那一刻还是抑制不住的悲愤与痛苦。
“…惠惠…”
“惠惠!!你怎么这样了!你起来看看姑妈妈啊!”
几人站在夫妻俩身后,皆低着头不语。
谭李樟是第一个发现起火的,但他也没想到,这么个东西会是自己的侄女,何襄已经站不住了,他红着眼眶紧紧搀扶着自己的妻子,眼睛死死盯着那一具尸体,全身都抑制不住的颤抖。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去上学了!她明明去上学了啊!”
“何女士,您再仔细想想,何惠惠昨晚回家了吗?”许小楼四十多岁了,见的东西也多,但每每看见受害者家属,他也于心不忍,可逝者已矣,他们要做的,就是还逝者真相。
何襄猛点头,声音带着哭腔。
“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她下了晚自习回来,看我发烧了还给我泡了药,自己煮了东西吃,还给我热了汤!怎么会没回来!李樟不在家!你去看厨房里的碗———那总不可能是发着烧的我自己做的吧!”
“何襄…何襄…”谭李樟紧紧抓住何襄,“对不起…都怪我,怪我去上班了…怪我没看好惠惠…我应该亲自送她去上学的…”
何襄信誓旦旦的说何惠惠回来了,坚持说她是早上才出的门,可是谭李樟却说,自己七点多看到起火了。
难道是有人说谎吗?
李山的视线落在了谭李樟身上。姑侄俩的关系他们调查了,确实如谭李樟说的,亲如母女,而目击者谭李樟的话也有人证实,工地上的工人说,确实是七点左右看到了起火,然后谭李樟提着水去灭火。
“陈进还没回来?”冷金旗望了眼门口,这去调监控的,怎么半天还没好。
说曹操曹操到,门外响起了警笛声,三分钟后,陈进出现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