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大的身影急速穿过人群,将黄子衿抱在了怀里。
黄子衿左臂娇嫩的肌肤上道道血痕。看着那道被剑划破的伤痕,陈玄二话不说,当即将衬衫下摆撕开一片,当做绷带为黄子衿小心而仔细地包扎了起来。
他专注地做着这一切,旁若无人到仿佛周围只剩他和黄子衿两人一般,一眼都不看面前已经气得脸都发绿的南宫恨。
黄子衿看着他,嘴唇紧抿,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
她已经忍了很久。
“疼吗?”陈玄柔声问道。
“不疼。”黄子衿低下了头。
“那就是疼了。”陈玄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道:“有些时候,你不需要太懂事的,比如……在我怀里的时候。”
“陈玄……”黄子衿听到陈玄的这句话后再也忍不住了,顿时泪眼婆娑,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般将头埋进了陈玄怀里:“她欺负我了!”
“有我在,没事了。”陈玄抱紧了黄子衿,转头看向了南宫恨。
黄子衿心中一松,在陈玄宽厚的怀抱里,只觉得再也没什么可害怕的了。
……
“他就是陈玄?”李沛源看着那个高大的男子,脸上露出意外的神情,“怎么如此年轻?不是说他是个四十岁的中年人吗?”
“是啊。”顾之行道,“他真的已经四十岁了,可能长得比较显嫩?或者保养得好?”
“事出有异必有妖。”李沛源重新审视着陈玄,道:“普通人再显嫩、再保养,都敌不过岁月无情。只有修行者……而且是六合境之上的修行者,才能无视岁月。”
“他,不可能只是个普通人。”
李沛源下了结论。
……
“不知廉耻,成何体统!”南宫恨看着面前的陈玄和黄子衿,脸部肌肉微微抽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抱在一起!”
“我与子衿两情相悦,何来不知廉耻一说?”陈玄冷冷地看着她,道:“反倒是你,身为修行界的前辈高人,不明是非,为老不尊,不仅出言不逊、辱人师门父母,甚至仗势欺负晚辈!这才是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方才黄子衿已经简单地将事情经过告诉了陈玄。
陈玄这番话说得有礼有节,不卑不亢。
南宫恨冷笑一声,面上一阵青一阵红,一时无言。
因为她发现陈玄说得没错。
她刚才激动之下说出的话确实太过分,若是还有其他玉虚派的弟子在场,为了维护师门尊严,也一定会拔剑而出。
可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更何况她是南宫恨?
“真是舌灿莲花,巧言善辩!”南宫恨冷笑着,“我以修行界的规矩教训晚辈,轮不到你这个不是修行界的人来说三道四!”
“是吗?”陈玄伸出手来,催动丹田真元,随即一点清辉现于其指尖。
“你成功了,陈玄!”看着这一幕,黄子衿不禁露出苦涩的笑容。
笑容是苦涩的,可心中却满是芬芳。
陈玄修行的痛苦只有她才清楚,也只有她才明白要步入一气境,陈玄要付出比别人艰难千百倍的努力。
……
居然真的让他三天就筑基成功了?
人群中响起一片惊奇声。
虽然一气境在他们眼中算不得什么,可是要知道陈玄已然四十,一个四十岁都没有筑基聚元成功的人,按理来说,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踏上修行的道路才是。
这极不合常理。
修行界中有过这种先例吗?
“虽然极少,可还是有的。”李沛源低声叹道,“我玉殿宫有位祖师,便是年过五十才开始修行。不过那位祖师是千年难遇的修行天才,他和这个散修陈玄不一样,五十岁之前从不知道修行为何物。开始修行后,一日筑基,一年金丹大成,三年修成元婴,五年入神游太虚,十年破虚空而去,创下了修行界最快的飞升传说。”
“拿知命道人和陈玄作对比,也太瞧得起他了!”一旁的顾之鱼不屑冷笑,“不过就是最基本的筑基聚元成功而已,有什么好惊讶的!”
……
“善哉。”七妙大师见状,口宣佛号,道:“能凝真元于指尖,施主确实已经步入一气初境,洒家兑现承诺。”
他拿起身前的那张报名表,在报名表上打了个勾。
“你的资格审核,洒家认为没有问题,通过了。”七妙咳嗽一声,看着南宫恨道:“南宫师姐,你看既然如此,不如放下剑来?小孩子不懂事,饶了他们这一次吧?”
南宫恨哼了一声,七妙这话给足了她面子,也搭好了台阶让她顺势而下。
毕竟是楼鸯师妹的女儿,自己也有错,看在楼鸯师妹的份上,这次就网开一面,不和小辈计较了。
南宫恨这么想着,嘴中说道:“既然你侥幸修成了一气境,那我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承认你可以报名了。”
顾之行松了口气,想着这大概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不光是他,在场的大多数修行者们都这么觉得。
黄子衿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对方是缥缈宫的前辈高人,哪怕说错了话,自己一个后生小辈又能如何?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为了师门和父母的尊严,大可不顾一切地和对方拼命。
可是陈玄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