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魇婆一愣,储帝抓住了这个瞬间一把捞起莫生祭转瞬便瞬移到了神殿外。
莫生祭被晃得头昏脑涨,“发生了什么?”
“身份暴露。你那呢?如何了?”
“妥。”
储帝将莫生祭放下。“那么按照选定计划我进入神殿查看。刚见床上那人醒来禁魇婆应无法立即追出。你能否保护自己一刻?”
“可以。”莫生祭透过他的身体看向神殿,“这神殿有神谕之子的怨气。”从前她没见过所以不知道这气息代表了什么,但刚刚她在梦中见到的显然就是这股气息。
时间紧急没法多说,储帝只是微一点头,转身推开了神殿大门。
这座神殿中信仰与怨气互相纠缠重叠,产出的丝线远不如她在乙阁见到的耀眼。如果这里是以产信仰为目的的话确实如禁魇婆所说,到极限了。
再加上她刚刚在梦中见到蓝双焱用她的神迹缠绕着梦主的魂,很难说醒过来的究竟是梦主还是谁。
那里有那么多拥有神迹的神谕之子,能有一两位神迹与魂魄有关也很正常。
她精神紧绷地紧紧盯着那栋小屋,却没想到禁魇婆居然一直都没出来。
不过也是,这空洞空间有限,又没有任何方式出去,他俩不过是瓮中的鳖。
又过了一会才出来了个人。但这个人不是禁魇婆,而是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只见她那娇小的身躯开始移动起来,但她的行动方式却极为奇特,令人匪夷所思。她似乎失去了对自身四肢的掌控能力,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且怪异。
她的双臂和双腿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扭曲着,朝着那些让人难以想象的方向折叠起来。一会儿手臂向后弯曲成一个夸张的弧度,一会儿双腿又交叉在一起形成一个诡异的姿势。而就是以这样一种极端怪异的方式,她缓缓地走出了院子。
与此同时,她的双眼更是不停地转动着。那双原本应该灵动美丽的眼眸此刻却像两个失控的小球一般,骨碌碌地上下左右快速移动着,没有片刻停歇。那不停转动的眼珠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样,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莫生祭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她的背部紧贴神殿外墙。而那个女人就像没看到她一样依然在往前走。
又过了一会禁魇婆才从屋中出来。她显然有些疑惑,“郡主,虽然我们的契约中只有让她醒来这一项,但这显然不太对劲吧。”
莫生祭觉得最不对劲的地方是她的魂魄,她的身体中足足有五个魂,这也是动作怪异的原因,没有一个魂拥有身体的主控权。
她说:“你不是也能看魂魄吗?里面现在非常热闹。”
“居然是有好几个魂?”禁魇婆吃惊,“正好可以实验一下。”她晃动拨浪鼓。
一只金色的蟾蜍从地面中突然出现,说是突然也不准确,它原本就在那里,只是因为身体与地面融为了一体他们一直没发现罢了。
难怪禁魇婆同意他俩随便活动,她有安排旁的东西监视。
那蟾蜍露出本来面目,金色背部上的花纹却不如颜色那般吸引人。这纹莫生祭才在虹国神殿见过,是三鸟共生纹,象征永生的纹样。
虹国之事也许也与禁魇婆有关。
那只体型巨大的蟾蜍并没有急着发动攻击,它静静地蹲伏在原地,圆鼓鼓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女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女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悄然逼近。她依旧站在那里,全然不知自己脚下的地面已经开始发生变化。只见原本坚硬平坦的石板路,竟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渐渐地变得柔软起来。
随着这种变化不断加剧,石板之间的缝隙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浑浊不堪、散发着恶臭的泥泞沼泽。那沼泽中的泥水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缓缓地流动着,一点点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女人原本姿势就非常怪异,只是堪堪能走路行动而已。这下更是连动都动不了,就像个溺水的人一般无力得挥动手臂。
禁魇婆显得很失望,“怎么这样没用。”
莫生祭却觉得不对,这些魂正在逐渐融合成一个,而主导的那个她恰巧还认识。莫生祭甩出锦囊,骨兽一跃而出,用爪子抓着洞壁甩出尾巴瞬间将女人卷出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