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允华在这期间没理她俩的对话一直在翻阅那些画,他把画分成了三摞。“这画有三个阶段。”
她俩立刻噤声听他说。
“第一阶段最早,身形与第三阶段一致但面容感觉不同。第二阶段身形与一三都不同但面容与第一阶段相同。”他取了一张画让蓝双焱举着,自己则举着另两幅。“尤其是这个日轮,只在第一阶段的第一张画中出现过。郡主是第一次梦到就画下来了?”
莫生祭摇头,“最早的时候已经记不清了。会画下来也是突发奇想。”
“那再早的那些先不去考虑,我认为有四个阶段。”他指着第一幅画,“第一阶段有日轮的时候应该是最完整与生俱来的状态。这个血统我大概能猜到。”说到这里凌允华沉默片刻,但很快接着说道:“第二阶段是没有日轮,但魂魄依然完整。应该是血统中与生俱来的力量被封印了。第三阶段是魂换了魄的阶段。这三个阶段都是由天窗下达神谕产生的梦,可以认为是命运应走的道路。”说到这他放下手中的两幅画又举起了第三幅。“这里,要我猜就是被夺舍了。”
“为什么?”莫生祭问。
“为什么被夺舍?”
“不,我是说为什么天窗可以规定命运的道路。”莫生祭的视线紧紧盯着那幅画。
“虽然我也不认为命运是能被天窗制约的东西。但这个……”他抖了抖手中的画,“这是由人的意志恶意植入你脑中的意识。虽然天窗也在做差不多的事。”
“无论是人的意志还是天窗的意志,做决定的都该是我自己。”
凌允华放下画鼓掌,“不愧是违背天窗意志坚决要杀耕父的未央郡主。但您有没有想过您现在就在承担这件事的后果。会很严重,一定比您想象中的更严重。”
“什么意思?”她眼眉微皱,神情显得有些不安。
“耕父死后没多久你跟储帝就一起被禁魇婆传走。不觉得太巧了吗?”凌允华重新坐回位置上,神情似笑非笑。“是天窗下了神谕,赋予了她这个机会。”
莫生祭的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怎么可能?”
“是哪个环节不可能?不同意你杀耕父不可能还是送你们进禁魇婆手心不可能?”凌允华冷笑,“别太自负。”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说?”
“别搞错了。我是能听到所有神谕,但不代表我要为你、为你们帝族、为这个帝国服务。大家都是被迫,凭什么你就高贵?”凌允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都有些把自己气到。
蓝双焱撑着脸颊静静地凝视着他,“别把自己气红温了。”
“我干了三年的额外工作还不够多?”
“够了够了,当然够了。”蓝双焱转头看向莫生祭,“若早知您是要问这个事还是老师来更好些。”
“幸好是我,那两个更不会说。”凌允华反驳。
“也是。”蓝双焱认同。“天宗十司是这样的,每个人做好司里的职责即可,除此以外的一概不追责。您一定会问为什么。为了帝国的稳定。我们这些能使神迹的都有自己的苦处,非逼得人人没私心,谁还愿意干。历史中他们三个跑去对头的次数并不少。”她笑着看向凌允华。
“我认了。听说你救出了明彰,他在外活动期间我就是支持反罡派。”
这个名字虽然莫生祭没听说过但凭字面意思就能猜出是干嘛的。“明彰已经提过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