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帝后轻笑道：“西英长公主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只是不知会有谁来救她。”

莫生祭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皇甫天，他面无表情地跪着视线只是随意地落在前方的地上。

“有件事需要郡主去做。”

“您请吩咐。”莫生祭吓了一跳连忙将头压得更低了。

“郡主别紧张，只是一件需要借用郡主眼睛的小事。”帝后说话的语气非常奇怪。出事的是她的独子，无论如何帝后也该有些担忧才是，但她从刚才到现在为止说出得每句话都异常平静。“请辅司大人带您一起去帝都高处看看有没有别处家中也有黑雾异样。”

“是有哪位大人家中与储帝有了相同的症状吗？”

“没有，梓桐也不认为会有。但根据情报最起码有五件以上咒物，其中包括旧遗物两件被运送入都城后不知所踪。”

莫生祭大概明白为何皇甫天面无表情了，单纯就是放弃了。她又问：“能确认的咒物是什么类型？”

“大约是厉鬼、血糊鬼之类的恶魂。具体还需请您去探究。”

说来也奇怪，虽然她是咒术师但只见过一只恶魂，是太主。用炼蛊方式让孩子们自相残杀将最终存活的孩子炼化后得到的鬼就叫太主。因为是孩子鬼莫生祭没忍心下手最终放走了它，那次还被西英长公主一通训斥。

听到帝后的话莫生祭内心充满了绝望，但面上还是应道：“是。”

一直等到皇甫天带着她前往摘星阁地时候莫生祭还在思考如果真遇上恶魂该怎么处理。毕竟帝都不同于外头，骨兽身躯庞大很容易伤及无辜。

她一边走着突然发现这一路上皇甫天一句话都没说过。她小心翼翼地问：“辅司大人可是有焦虑之处？”

“臣？并无。”皇甫天站定在摘星阁前看着这栋为守护帝族而存在的阁楼。“只是臣的性命即将走向终末。三百八十七年了，终于走到了终点。”

“什么？”莫生祭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您怎么……不对……这……”这猝不及防地两句话吓得她话都说不清楚。“您怎么知道自己要死了？”

“钟树的指引已然清晰可见。相信真理代理已能听到关于臣死亡的神谕。”皇甫天面容平静，更像是等这天等了很久的样子。

“您接受地真快。”

听了这话反倒是皇甫惊讶地看向莫生祭，“您进过梦、与明彰交谈过、也见过地下神殿，怎还会说出这样的话。能够接受钟树的指引步入终焉对拥有神迹的神谕之子来说就是最好的祝福。”

他们只是希望能真正死亡而已，多么简单又纯粹的愿望，却也是几千年来最难实现的愿望。

“您是在赶紧赶着去死吗？”莫生祭问。

“辰幽公主回收了梦。那个系统随时都有可能再开。”皇甫天突然笑了笑，这个笑容使他看上去很年轻。“这点步大人运气没臣好。”

莫生祭微微笑了笑。

他们步入摘星阁，挂在阁中的护具正闪耀着光芒。皇甫天说：“只要这里正常储帝就不会继续恶化。”

这是目前唯一的一个好消息。

从阁顶看出去这个帝都都十分正常，帝宫中也是除了东宫外并没有哪里有黑雾。这点符合帝后的猜测。

确实，既然动了储帝，就已经能摸到帝国国运了，没有必要再将东西用在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