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生祭听从指示立刻将时间延缓，蓝双焱没有特指范围她只能顺着自己的直觉去摸索边界线。

这是她第二次进入“时”之中。较上次而言这次明显感受不同，上一次她是为了逆转时间，看到的是每一次瞬间。这次她只是放缓时间看到的是现在。

瞬间与瞬间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密，就如蓝双焱所说得那样，这次他们确实没有机会。但这不代表他们只能白白浪费这次机会。

她只需要一个不那么紧密的瞬间，只需要一个瞬间她就可以在操儡线做上标记。

不知是不是因为四方天柱的笼罩出现了空隙，让天窗得以看到里面的原因这些线之间的关系坚不可摧。

时间非常紧迫，她的神力无法坚持太久。就在这时，莫生祭突然发现看似牢固的联系中居然有一个正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是瑞炽在开始时留下的那个“碎”字。虽然没能触碰到他，但这个字还是留在了他的身上。

莫生祭没有任何迟疑，她抓住字所在的操儡线，用劲全力一拉的同时解除神迹。

只听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极为惨烈的哀嚎声。她的手中多了一团正燃烧着的魂。

操儡师三魂中的幽精。

她成功了。

这下连蓝双焱都呆住了，“您是偷了她一魂？”

“这只是顺手。”莫生祭也很高兴，她小心翼翼地将魂收入锦囊中。“可惜我尚未见过何乔云，不然就能知道这操儡师究竟是不是她了。”

“回去问问星灰就成。”

“您相信他的话吗？”

“焱儿相信您的答案。”

莫生祭低下头轻轻笑了笑。“看在我立功的份上劳烦公主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实在是困扰了我太久太久。”

蓝双焱重新坐回树干上，一抬手说：“请问。”

“少宫主与您有关吗？”此话刚一出口莫生祭很明显地感觉到周遭的空气都凝重了起来。

“郡主何出此言？”

“首先，在今天之前，您从未与少宫主同时出现过。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决定性的因素。但让我最先起疑的其实是在东宫中您三人的对话。使用少宫主。这不像是在说人，倒像是在问一具皮囊。”她一边说一边整理自己的思路。“当然我无法解释您二人今天会同时出现的理由。”

蓝双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突然笑了，她笑起来非常美，使得周遭的空气都不那么凝重了。“兄长，来这边。”

这个称呼让莫生祭瞬间皱起眉头，如果她没记错，这个称呼是独属于莫倾焕的。

少宫主顺应她的呼唤慢慢飞过来，他的视线扫过两人，很快就明白了情况。他第一次开口说话：“被猜到了？”

“郡主以为少宫主是焱儿。”蓝双焱开始回答莫生祭的问题，“这个答案只对了一半。少宫主是焱儿和兄长二人同时在使用的身份。暗天都少宫主是焱儿，但少宫主的神迹属于兄长。为了掩盖兄长神谕之子的身份，焱儿将三司之子中的一司借给了兄长。”

也就是说莫倾焕其实是一名持有神迹的神谕之子。而他们为了掩盖这个事实，让蓝双焱和莫倾焕同时去扮演少宫主。“那‘无’的神迹属于振麟，而公主您不仅拜司奉天台、盈成殿，还是暗天都继承人？”

“兄长居然告诉您他的字？”蓝双焱一跃而下飞到她面前贴着她的脸，“焱儿出生预言即为三司之子。您脑子转得很快，还是第一个看出少宫主同焱儿是同一人。”

莫生祭却转头看向储帝，“虹国的少宫主是你吗？”

“是我。”他说。

“乙阁的少宫主是公主。”莫生祭已经几乎能分辨得出两人的区别，“帝都取旧遗物的也是你。你为什么总是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因为只有我的神迹可以做。”他语气平淡。“这也是为什么少宫主绝不能落入禁魇婆手中的原因。”他敲了敲自己脸上的面具，“这面具后虽然什么也没有，但却连接着我俩的魂魄。这身体是由王子优和莫檀轩研制的第五代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