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今日她能从一开始就跟自己解释清楚给阿念下药的另有其人,不,甚至不用解释清楚,只要能像阿念那样跟自己撒个娇,他又怎么忍心把她踹倒在地上呢?
想到她身上裂开的伤口,苏煜心头的怒火燃烧得更盛,手中折了半截的鞭子越发碍眼。
下一瞬,他顾不得看身后是否有人,扬手将剩下的半截也扔了出去。
有些东西和人一样,不值得他再费心。
……
天色已晚,苏煜心中烦闷,独自拐到天香楼喝酒。
却不知此刻,苏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苏家并未分家,除了去世的三爷和离京赴任的四爷,兄弟几个都住在一处,各家之间只有一道院墙分隔。
苏启元坐在上首,苏二爷、苏五爷分坐两侧,苏铭站在父亲身后,眼眶通红,脸上明显带着怨气,碍于苏启元的威势不敢发作。
五房窝囊了二十多年,苏五爷文不成武不就,在苏老夫人的操持下娶了个家底殷实的商户女做正房。
五夫人悍妒,苏铭是五房唯一活下来的庶子。
可偏偏此子生来貌丑,左脸一块巴掌大的乌青色胎记,就是白天冷不丁撞见也能吓人一跳。
单是丑也就算了,苏铭十七岁时身高还不过五尺。十岁那年苏铭参加贵公子们举办的马球会,驮着他的黑马突然发疯,将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这一摔摔坏了子孙根,从此这位苏家三公子成了个真正的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