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个爹向来冷漠无情,看重的只有自己作为嫡长女的交际和联姻价值。
如今她已经不能再为苏家带来利益,所以苏茵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宫里又传来了什么坏消息。
却没想到苏启元脸上带着和气的笑意,身后的婢女还捧着一盆栽在紫砂花盆里的金凤牡丹,连放花盆的底座都是金丝楠木的。
这个品种的牡丹花瓣金黄,盛开时犹如金凤展翅,极为名贵,连寸长寸金的金丝楠木都只能沦为它的陪衬。
相比之下,香案上那几枝荷花就显得寒酸了。
“这种货色也配放在二小姐房里?还不赶紧扔出去!”苏启元一挥手,身后的奴婢火速将荷花抱了出去,苏启元亲自将那盆金凤牡丹放在香案正中,满意地点点头。
“父亲安好。”苏茵欲起身行礼,苏启元坐在春巧搬过来的黄花梨交椅上动也不动,只是双手在空中微微虚扶了一下,道:“听说你病了,就不必在意这些虚礼了。”
“多谢父亲体恤。”
听着苏茵一板一眼不带任何感情地回答,苏府更加懊恼跟苏茵把关系闹得太僵,于是刻意放缓了语气,说:“你是我最疼爱的女儿,不用这么客气。”
苏茵心里更不安了,暗想仅仅过去一晚,父亲对自己的态度怎么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莫非他还有什么陷阱等着自己?苏茵的语气更加恭敬:“都是女儿身子弱,让父亲忧心了,父亲今日怎么没去衙门?”
提起这一茬,苏启元眼睛一亮,笑容更加慈祥,说:“我这不是放心不下你,虽说贤妃娘娘不会将你留在宫中太久,但宫中不比家里,你行事要更加谨慎,切莫再任性跋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