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书香传家,小全子也没多想,呷了口茶就打开了话匣子,“二小姐博闻强识。”
“咱们宫里确实有一栋藏书楼,叫摘星阁。这摘星阁有七层,里头什么书都有,可以说凡是咱们大雍朝有的书就没有在摘星阁里找不到的。”
苏茵眼角微动。
她对自己这一世的规划分为三步:阻止苏念念跳湖、找到《凤命女》、脱离苏家过自己的日子。
如今第一步已经实现了,可她多方打听《凤命女》的下落,竟从来没有人听说过。午夜梦回,苏茵总能梦到书中那些诡异的情节,醒来却又记不真切。一日不找到《凤命女》她的心就要在油锅里煎熬一日,因此在听说宫里有一座大雍最大的藏书阁后,苏茵对于进宫的事非但不觉得羞耻,反而隐隐带着期待。
听小全子这么说,苏茵古井无波第一颗心少有的激动。只是她习惯了喜怒不现于人前,从小全子的描述中记下摘星阁的位置便三言两语岔开了话题。
一盏茶喝尽,小全子等苏茵放下杯子才道:“天儿也不早了,二小姐就随奴才动身吧。”
春巧和姚黄拿着苏茵的包裹,一行人行至后门,远远地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青布驴车。
姚黄是个爆竹脾气,两手叉腰冲上前找车夫理论:“你们打量着作践二小姐呢是吗?家里那么多马车不用,怎么派了辆给下人用的驴车!”
在大雍,只要家中有五品以上的官员在朝,官员及其家眷出行皆可乘坐雕刻有家族族徽的马车,既舒适又能彰显身份。
次一等的人家可用牛车。
只有最下贱的商贾之家和奴隶才用驴车!大雍自古对商人和奴人有“困辱”的说法,他们及他们商人和奴人的子孙后代不得穿同色鞋袜、不得乘牛马拉的车、不得为官、不得买田,直到先帝爷的时候“辱商辱奴”的风气才稍有好转。
车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为人老实木讷,丝毫不敢隐瞒:“冤枉啊!小人就是个马夫,派啥车接啥人都是主子说了算,我哪能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