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以后不要再说爷爷奶奶迷信了，狐仙大人跟柳仙大人，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在孩子天真无邪的话语中，杜娟再次泣不成声。

*

在同样的雪夜中，几乎已经上冻的泥土被一点点挖开，小小的白骨卷起在其中，他怀中还抱着更小的孩子。

找寻多年的孩子就这样被掩埋其中，早已两鬓斑白的父母浑身无力，瘫软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嚎啕大哭。

雪花一片片落下将白骨覆盖，似乎不想被父母看见，不想他们再伤心。

蒋斌沉默站在旁边，无数安慰的言语都哽咽在咽喉中，却无法吐露任何一字一句，在这种时候说什么话都是无比苍白无力的。

一阵风吹过，带走了母亲脸庞上的泪珠，她茫然抬起头，轻声呢喃道：“小峰，是你回来了吗？小峰，妈妈对不起你，是我没有照看好你，让你小小年纪……”

话音未落，一只白狗穿过警戒线跃入，汪汪的叫声打破沉寂的氛围。

球球腹部还裹着纱布，但是伤口却已经痊愈，它矫健躲避着人群扑到深坑边缘。

“小主人，我回来了，球球回来了，我会好好活着的，我会陪在你父母身边到我生命终结时！”

汪汪的叫声，人类听不懂，但是小峰父母却似乎感受到风停歇，雪花不再掉落。

球球小心翼翼钻入夫妻两人中间，将脑袋搁在肩膀上，小声呜咽着。

“球球，还好有你在，小峰也不会孤单的！”

两人紧紧搂住球球，好似全家人团聚般。

在这场风雪中有阖家团圆，也有生离死别……

*

等蒋斌带队出现在人贩子的窝点中，大门敞开，楼下的草妞痴痴傻傻的呆坐在地上，林傲不知所踪，楼上林大娘哭得声嘶力竭，林大强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奄奄一息，至于那位娇娇在清醒后已经卷钱跑路了。

“找！哪怕是掘地三尺也必须把林傲给我抓回来……”

草妞眼睁睁看着丈夫送去抢救，最后噩耗传来，因为拖延太久，已经抢救不回来了。

林大娘在听到噩耗时晕倒在地，今晚经历无数打击的老年人最终也没有抗住，撒手人寰。

原本还想要依靠林家生存的草妞满脸绝望，只能主动交待情况。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帮忙配合将孩子带入人迹罕至的地方，剩下的事情都由林大强经手，当然关于贩卖孩子这块只有林傲掌握着各种联络方式，没有她，我们就算有货也卖不出去，毕竟这种东西不能站在大街上嚷嚷说卖孩子吧？”

草妞脸色暗沉，又黑又瘦，眼角有无数风吹日晒留下的细纹，脸上布满晒斑，嘴唇干涩剥皮，双手全是各种老茧。

怎么看她都是勤劳憨厚的老实人，现在却成为人贩子的帮凶，隐藏在孩子善心下的伥鬼。